,近六万兵力,主公麾下一万三千人马,恐会尽数留在金城关下。”
刘云听的十分认真,盖勋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实际情况。
有些事情,刘云事后仔细一想,也是被惊出一身的冷汗。
正如他常常自嘲所言的,这半年走的路,狗屎运的成分占了太多。
来到这个时代,盖勋是第一个丝毫不给面子,主动给他讲这些东西的人。
其实,刘云很感激盖勋能说这些,他现在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
而这用兵之术,是首要的。
盖勋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对于战场,刘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手,所以他总是绞尽脑汁的去想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办法,一个新手,最好的或许就是出奇制胜了。
史料上的盖勋耿直的可怕,现实显然也是如此,刘云很感谢他的耿直。
“多谢盖老指点!”刘云站起来,对着盖勋长揖,深深一礼。
盖勋坦然受之,扶住刘云的手腕说道:“主公,末将虽少出谋划策,但主公所有的决定,末将都深思熟虑过。即便是走一些弯道,但能让主公有所领悟和成长,在末将看来,些微的损失不足为虑。”
“盖老真是有心了,当为我师!”刘云心中一暖,正色说道。
他忽然间真的很想拜盖勋为师,从一点一滴的微末开始学起。
盖勋被吓了一跳,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连忙摆手说道:“这可当不得,用主公的话来说,我装装比就可以了,给主公当师父却是万万不可的。”
仪式感那么强,又那么有深度的话题,被盖勋一句装比瞬间全给搅和没了。
刘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可真是老顽童盖勋呐,装比说的真溜。
“盖老,我是认真的!还请收下我这个顽徒如何?”刘云一脸认真的说道。
盖勋慌忙摆手,赶忙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但凡主公有何疑虑不解之处,末将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为师,末将属实不敢当。”
看盖勋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刘云只好放弃了拜师的打算。
“既然盖老坚持,那便作罢吧,哈哈,话说回来我这个拜师的方式,确实太随意了一些。那言归正传,我的意思是等城上敌军松懈,给他们一个稍微休息的机会,然后再突然袭击,应该是最恰当的时机,你以为呢?”刘云问道。
盖勋表示赞同,点头说道:“马玩麾下那些校尉应该并不知道主公此时所率,已是另一支军马。他们必然还认为主公也同他们一样,所带领的是一支疲惫之师。主公知晓他们的深浅,他们也自认为知道主公的底细,这便是我们的时机所在,趁其不备,突然袭击,定会让其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刘云抬头看了一眼已有一丝灰蒙蒙的天色,说道:“还有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天亮了,那就再稍等片刻,好歹让他们眯眯眼,做个短暂的梦。”
……
狄道城的战局,在此时演化到了一种很诡异的局面。
城墙上是马玩部曲的,城内则是刘云的,大家互不干涉,在这圈土而起的城池内,竟保持了古怪的和平局面。
夜幕下,宁静到让人发慌的狄道城,看不出来像是一处战场。
蜷缩在家中的百姓,用不解的目光逡巡着空荡荡的街道,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走出门去一探究竟。
成为这样的一个局面,应该要怪刘云。
他太小心,又把敌人想的太强大,才会成为如此。
其实,马玩麾下那些校尉,此时估计也挺心慌的。
战又没有胆气,休息却又不敢眯眼。
他们既希望这样的一个局面,可又怕这样的一个局面。
阴谋诡计或许并不存在,但每一个混迹在战场上的人,总是会有这些担忧。
刘云没敢再眯眼,瞪大了眼睛看着光亮渐渐淡去的弯月。
二宫的人,应该没有全部死绝吧?
这可是王廷费尽了心思,才网罗来的一批人。
如果就这般轻易的葬送在狄道城中,刘云实在难以用可惜去形容,他的内心有些凄惶,很不是滋味,他非常不希望会是这样的一个落幕。
可,直到此时,依旧没见二宫一个人前来报到。
为了一个狄道城,搭上精心训练的数十名二宫刺客,这一战,即便是胜了,在刘云的心中也已经败了。
九宫司不仅仅是王廷的心血,也是他的心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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