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五官看,依稀可看出老人年轻时的儒雅英俊,只是此时他脸庞上尽是灰败之色,脸皮松驰,看着无比苍老,分明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一点也看不出名震天下的‘仁医’风采,唯有那道奇特的眉毛能证明他的身份,而且绝对不可复制。
松驰枯老的脸上,两道犹如卧蚕的粗大眉毛横架在双眼之上,随着脸皮一颤,如同两条蚕虫在蠕动,无比怪异喜庆,宋仁神医也因此被称为‘蚕眉公’,天下谁人不识。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对方明显已经快油尽灯枯,阿墨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实在是太喜感了。
“咳咳……”宋仁咳了两声,声音虚浮无力,仅仅这两声轻咳,就好似在快速地消耗他的生命力。
“爷爷。”宋红絮的眼眶红了色,哽咽地叫了一声,伸手摸索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放进宋仁的口中,然后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
半响,宋仁才平缓了喘息,而整个人过程,阿墨都没有动作,神色始终保持联系着恭敬,那是对一名老人家保持的敬意,与对方是否是神医,或是叛国贼人无关。
宋仁虽然重病在身,双眼浑浊,但眼底偶有精光掠过,看到阿墨这般表现,苍老的脸上浮现抹淡淡的满意笑容,干枯的手微举,晃了晃,示意阿墨走近。
阿墨立即往床边走了几步,立在床前,恭敬作揖道:“阿墨见过宋老神医。”
“好好,好,一个,后生,絮儿、没,看错。”宋仁的声音很是干涩与虚弱,而且好像很久不曾开口,说得断断续续,但眼里的精光却越发凝聚。
阿墨心里有个怪异的感觉,这样一个重病在身的老人,眼底正气不散,不像是会卖国求荣,叛国忘义之人。
“我,我等,你好久了。”说了两句话,宋仁的语调顺畅了些,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却把低头深思的阿墨暗自吓了一大跳。
等她?
这话暗含的意思绝非只是简单的说在等孙女引荐的好友,往更深一处想,或许他等的不是她,而是她来敦阳城的身份?
只是,宋家这趟水似乎有些深,还有些迷雾蒙住了她的眼睛,她须慎重,可不能先露了底。
“能得絮儿真心相交,是阿墨的荣幸,未能早些来拜侯宋神医,让神医久等,是阿墨之错。”微微弯腰一礼,阿墨装傻充愣,故意将宋仁的那句话理解成‘他等她,只是因为疼爱孙女,想见见被孙女一直称赞夸奖的朋友而已’,并没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宋仁嘴角艰难一扯,看着阿墨的目光明亮了许多,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发怒。
“之前也不见你对我有多礼貌,怎么见我了爷爷就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打起太极来了?”宋红絮似看不惯阿墨这副酸样,撇着红艳的嘴唇不满道,转头,对着宋仁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甜甜道:“爷爷,我们时间不多了,富察镇涛那混蛋也来了,许过不久,他的人就该偷摸着过来了。”
说着祖孙两人都看着阿墨,就见她依旧是一副迷茫糊涂的样子,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还装。”宋红絮哼哧两声,见宋仁眨巴了两下眼睛,便笑着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针包,从中抽出一支长长的金针,然后撩起宋仁的手臂,在他手上的一个隐敝穴位上扎了下去。
瞬间,阿墨就见到无比神奇的一幕,只见就这么一扎,宋仁跨着的背脊立即挺直,眼中的浑浊慢慢褪去,眼中精光如同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霎时,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像是枯木逢春一般活了过来,皮肤虽然依旧褶皱干枯,但却渐渐有了活力,随着他微微扯动嘴角,一个和蔼亲和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看着阿墨瞪大着眼睛,眼中闪着神奇的光芒,宋红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道:“长见识吧!这可是我们宋家的不传之秘‘金针十式’中的第二式‘枯木逢春’。”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阿墨奈张地连连大赞宋红絮,心思暗自慢慢转动起来:一般这种家传之秘,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宋老太爷居然传给孙女,可见老太爷对她有多看重,最重要的是,这祖孙俩居然当着她的面动用不传之秘,看来是有秘事准备跟她说了。
果然,宋仁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叫阿墨是吧?单大将军让你来的?”声音虽还有点无力,但语调无滞,顺畅无比,听着不像是重病之人。
“啊?我是叫阿墨,但是什么单大将军,我不认识。”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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