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并不是难以忍耐。
他并不担心三叔知道他杀了人知道他突然的性情改变。
小哥不是多嘴的人,以他的性格,就算三叔问起这七个人,他也只会回答两个字。
——死了。
即使被发现也没关系,这只会让他的盘算出现一些波折,并不会影响整体计划。
果然如他所料,早餐吃的匆忙,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任何异常。
吴峫有心跟小哥道谢却因为人多没找到机会只能作罢。
那招待所的婶子虽然说话尖利又吵闹,但人很热心,给他们准备了路上用的干粮,又让她的孩子给他们带路,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到了地方三叔给了那孩子一张毛爷爷作为感谢,小朋友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他们面前的必经之路是一片被泥石流冲出来的山沟,他们就站在两条山脉之间,这两条山脉都很陡,只能去爬河道中塌方下来的石坡。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峫爬坡的速度越来越慢,落在最后面眉头拧的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
背后的伤口早没了疼痛感,有的只是密密麻麻被虫蚁啃咬无法忍耐的痒。
痒的他抓心挠肝的难受,痒的他焦虑暴躁。
划伤他的刀有毒?
不可能,这不应该,就算是毒,也应该是致命会让他原地升天的剧毒,而不是这种没什么屁用的痒痒粉。
汪家可不是在跟他玩儿过家家。
“三叔你们先走着,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来。”
“臭小子懒人屎尿多,快点的啊,我们可不等你。这山里可是有鬼的我跟你讲。”
远远的传来吴三瑆的笑骂和潘子大奎的哄笑声,吴峫没有回答捏着拳头咬紧了牙关走往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扔下背包脱了衣服伸手去够背后的伤口,奈何位置尴尬怎么都够不到位置,几次下来逼得他通红着双眼拿起了那把花里胡哨的刀挥向了自己的后背。
他可以忍耐剧痛,甚至能在剧痛中冷静思考。
但这个锥心蚀骨的痒不行,快把他折磨疯了。
“啪!”
有人在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吴峫本来就焦躁难耐,这会儿被人拦住动作一股火气直窜脑门,也不管身后的是谁猛的拧身抬脚就踹。
等踹完发现是小哥,吴峫心里一紧脑袋清醒了不少,可这时候收脚已经来不及了。
可闷油瓶应付的十分从容,他抓着吴峫的手滑到了胳膊,侧身到他身后抬脚轻踢支撑身体重心的另一条腿。
吴峫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单腿跪了下去。
这种没有防备带着全身重量突然跪倒的姿势很伤膝盖,但小哥提着他胳膊的举动承担了大部分重量和向下的冲击力,反而让吴峫跪的十分自然没什么感觉。
闷油瓶瞥了眼他手里奇异的刀放开了手,声音古井无波。
“别动。”
吴峫眉头舒展了些,手里的刀瞬间消失。
他毫不避讳的动作自然被身后的人看在眼里,一声不吭乖巧听话,跟刚才想要用刀划自己还踹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张起棂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幽光又迅速隐没。
下一刻他掀起了吴峫背后的衣服,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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