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对身边人的警惕性只有最初的四十七秒,非要亲自用事实验证一下才算完是吧。
行,给我等着。
脸色阴沉的可怕。
妈的。上辈子这辈子就属你他妈最会坑老子,还根本不会重样儿。
可真要从某方面来计较,这事儿确实也是他自找的。
他早该知道黑瞎子会有这一手,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撂倒反而堕了名头让人觉得不过如此。
是他被两世心病终于要被清除的激动蒙蔽了心智,忘记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小心。
身后的创口不大,血液虽然在渗出,倒也没有肆意横流失血过多的危机。
死不了人。
但还是气不过。
老子在救你的命。
死瞎子。你他妈——真是欠了你的。
愤愤的踢了脚地上躺平没了动静的人翻了个白眼儿。
目光又不可避免的触及到背后的黑色大蜈蚣,脸上的跳脱瞬间收敛变的面无表情。
吴峫就那么平静淡漠的盯着之前还觉得恶心的爬虫,一寸一寸的审视而后缓缓蹲下身跪在黑眼镜身侧。
伸出裹着绷带的那只手。
“上来,或者死。”
他虽然是跪着的姿态,灰白的瞳孔却幽冷死寂,语气从容散漫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华贵冷冽的压迫感。
清俊宁和的容颜、稳操胜券的雍容气场以及隐隐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疯狂与肃杀形成了强烈的矛盾感,吴小佛爷在这种反差中愈发显得惑人心神的绝色。
臣服,为他而死。
杭州蛊王,名不虚传。
他那么耀眼。
就连淡漠不入红尘的神明也会为他停驻侧目。
吴峫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即使是一头猪,存在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也长出了些脑子,虽然可能不多。
一个耗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甚至知道优先保证自身安全再去考虑挪窝的爬虫,是他先入为主的小瞧了他。
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那硕大骇人的长虫诡异的蠕动停止,抵在黑眼镜头上的盖头晃动着幽幽的挪到了他眼前,然后是脸边,颈后。
明明身体还未抽离,却长到足以围绕小三爷一圈,对着他一下一下的像野兽一般嗅闻。
吴峫嫌恶的皱起了眉。
太久了。
他失去了耐心。
这东西比人还多出了八百个心眼子。
要么察觉到了螣蛇的气息,要么,发现了青铜门的力量震动痕迹。
无论是哪一个,想要相安无事的解决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神情带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疯狂和狰狞,手腕翻转拿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划开了黑瞎子的衣服,露出一个健硕却满是瘢痕的后背。
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但这样,为了无良师父的存活率,就不得不用上他从螣蛇记忆中得到的东西。
转伤痕,让生机。
会死这种事,从来不会让吴小佛爷在前进的道路上后退半分。
他提刀跨立,一点一点的在救了他无数次的宽厚脊背上刻上了晦涩难懂的符文。
如果黎蔟在这里,大概会回忆一些并不美好的过去产生共鸣,并在心里幸灾乐祸遭邪帝毒手的又多了一个。
但现在,只有不远处树上清浅微弱的呼吸。
“他在刻什么,会有危险吗。”
没有回应,寂静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但良久之后,身旁的林叶之间传出低沉简洁明了的回应。
“道印。”
张起棂目光不离那道清瘦的身影握了握手里的奶糖。
吴峫想做的事,有哪件是不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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