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点点滴滴的溢流出来渗透后背的衣裳开始浸湿腰际与向后背起的衣袖。
吴峫感受着背后的湿热黏腻感在几秒钟就变得冰凉刺骨,漫不经心的抬眼与发小对视扯出一个得逞堪称狠毒的笑容,黑色的眼眸尽是波云诡谲的阴暗。
可顷刻间再瞧,小三爷似乎根本没什么变化,他仍旧天真良善。
远远的瞧见发小脚下滴落的苌弘化碧,花儿爷低垂了眼帘轻吸了口气,
杀戮悄然开场,绿色的血光奏响灭亡的终章,看台下人头攒动,皆是邪帝手中的魍魉。
无人幸存。
“我曾经在一张久远的照片上见过小三爷这张脸,这本也没什么问题,世界上相貌相像的人不知凡几。可问题就在于,那个人在二十年前消失,可二十年后,吴叁省二下海底墓开道引我的老板入局,紧跟着,那张同样的脸借着这股东风来到了这里。”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二十年为一次定点的巡回,这会是巧合吗。还要我怎么细说,或者,解当家的想要跟我再扯扯皮讨论讨论小三爷到底——”
赤裸裸的威胁,被严词打断。
“江子宁,把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摆上台面过于可笑了。”
解雨辰的眼睛紧紧盯着吴峫的身后一眨不眨,似乎是生怕那背后的人再说出些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这个女人,过于聪明了,但往往聪明会反被聪明误。如果不能作为友方队友,就只有杀了她以绝后患。
“可笑?没有根据?那解老板紧张什么,别再推诿抬杠拖延时间了,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这世界上,哪有正常人的血是绿色的呢你说是不是小九爷。”
“糟了,我好像不该说的这么明白,你身后的那些人知道了这么多,会不会被灭口啊,真令人担忧。”
明晃晃的挑拨离间。
花儿爷没有搭茬,他只是沉默着转身环顾了一圈身后人头攒动的解家伙计,意味不明的眼神瞧不出丝毫的真实意图。
像是过了许久,在阿宁的耐心即将告罄之际,解雨辰脸上的冰寒褪去漾开的笑容未达眼底,他开了尊口,
“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就想从九门手里抢东西,你们打错了算盘。”
“去电国外,江子算不用留了,杀了他。”眼瞳荡起潋滟又残忍的涟漪,解家家主内敛的锋芒缓缓绽放。
他可从来都不是会忍气吞声以德报怨的好人。
他强大凌厉,手段利落果决,在形形色色的明枪暗箭中走到如今的人生高度时,不过也才二十来岁。
就连邪帝当年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个只会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而已。
“江子算?那是谁?解老板气昏头了么?想用随便编造的莫须有的人来挟制我?”长久的沉寂之后,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与颤抖。
“跟你无关,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他现在就死。”散漫天真的犹如孩童般的恶意。
“解雨辰,你敢?!”关心则乱,被惊惧与怒火冲昏了头脑浑然已经忘了自己必须躲在人质身后才能安然离开这条船的前提。
探身的刹那阿宁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重新缩回安全区域已经来不及了,她足够果断行动也很灵敏及时,可虎视眈眈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几人不会再给她继续嚣张的机会。
她的身影出现的须臾,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来直奔她的脑袋,这一枪一旦打中,势必会开出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别说什么长生不老什么汪臧海的陪葬,就连脑浆都得炸出去喂鱼。
但巧合就在于,比子弹更早到达的还有一抹微小的白色,那一抹光影击打在阿宁探出的半边肩头,明明分量不大,却硬生生让人猛的向后踉跄着翻出了船舷掉入海里险险的躲过了必死的结局。
一起下去的,还有被死死拉着腰带的吴峫。
“该死的。”吐痰侠身边的黎蔟满脸阴戾的放下拎着手枪的胳膊暗骂了一声,不知是在骂自己的失手还是在骂刚才的阴差阳错。
张海盐惊讶于这小子精准的预判和射击,又觉得果然是小孩子这副气不过想要骂娘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先干活。”倒不是他当解家人当上了瘾,而是刚受过一顿冷眼,连自家族长都给那小子干活,他张海盐算老几。
tUI!他不服气又能咋。
黎小七眯起眼睛望了眼船边,那里早没了张起棂的身影,心下一宽喉咙里低低的应了一声,再转头面对解家人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冷血的嘴脸。
“对不起了各位,请你们上路。”
上了膛的手枪,毫无犹疑滞涩的指向了所有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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