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乌单独一味,可祛风除湿、温经止痛,对于风寒湿痹、关节疼痛皆有疗效,故而可缓解些许侯爷如今蛊毒之症带来的麻痹之痛。可这药,绝不能与半夏共用!”
莫难与红姑一震,忙问:“怎么说?”
“药材之间亦有相生相克的道理,川乌本就是有毒之物,制作得当可做药材治病救人。可此物,绝不能与半夏、贝母等药共用。一旦同用,便会生出剧毒!”
苏妙青抬眸看向两人,“侯爷的蛊毒,便是被这二药共用后,催发而出!”
红姑身子一晃!
莫难立时扶住她,脸色微青,低声问:“是谁告诉你,半夏冰片泡茶可令侯爷咳疾舒缓的?”
红姑面上白得几乎没了血色,看着莫难,嘴唇颤了又颤,忽而带着哭音低声道:“是,是全子!”
“全子?!”莫难眼睛一瞪!
全子,是红姑的儿子啊!
“莫大管家!全子绝不可能谋害侯爷!他心里只将侯爷视作英雄,天天念叨着不能随侯爷去边疆杀敌,是为憾事!他最是崇敬侯爷!听闻侯爷咳疾难安,到处打听才得了这么个法子!断不会有坏心的!大管家,您……”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抓我干什么!我要见长公主殿下,我要见侯爷!”
屋外忽然又传来一阵喧嚷!
莫难朝红姑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身,走到了门外。
苏妙青就见,他转身的一瞬间,周身气势凛然一变!从一个和蔼可亲的侯府大管事,变成了那个从前随侯爷征战四方的骁勇冷厉之士!
他站在台阶上,看底下被按住的身材肥胖的张娘子,面色冷峻,“张娘子,下午侯爷所用糕点,可是你置备的?”
张娘子是长公主随嫁来侯府的老人儿了,出身宫廷,又掌管厨房重地,一向在侯府内外很有几分脸面,故而平素里便比旁人多了几分傲气。
可面对刀口上舔过血的莫大管事还是有几分发憷。
也不嚷嚷了,站稳了道:“回大管事,侯爷与长公主的吃食素来都是我亲自准备的。今日的糕点,也是奴婢亲手所做。”
莫难点了点头,忽而眼神一厉,“来人!将她拿下!谋害侯爷,其罪当诛!拖下去,家法重罚后关去后院!待侯爷回府后,再行处罚!”
苏妙青在屋里听得清楚,心下暗道,果然行伍出身,当真雷霆手段。
可张娘子却立时喊道:“奴婢冤枉!大管家就算要给奴婢定罪,也要有个罪名!说什么谋害侯爷,奴婢便是死了也绝不会认!”
莫难冷眼看她,“不认?好!那我问你,今日侯爷的糕点之中,缘何要加上川乌这味药材!这川乌乃是有毒之物,你在糕点中加入此物,不是要谋害侯爷又是什么!”
张娘子大惊,一时愣住,被强拖了两步后,忽然喊道,“不可能!那制川乌分明无毒!我是跟百草堂定的药!还仔细地问过常来给侯爷问诊的孙大夫那制川乌的药性!大管事若是不信,尽可去查!”
莫难眉头一皱,斥道,“好端端地,做糕点便做糕点!你为何要在其中加入这川乌?分明居心叵测!”
张娘子哪里能认,当即大喊,“我冤枉!我是听说那川乌做药膳,可令侯爷身体康复得快些,这才特意做下的这味糕点!”
又是听说!
莫难眼神一闪,又问:“听说?听何人说的?”
屋里,红姑眼眶微颤,紧紧地瞪向门外。
谁知,却听张娘子说:“是厨房里负责烧炉子的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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