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吧!只是昌伯爵那头,你要如何说?”
张大力眸光微缓,就知这姑娘心善,憨笑了下,道:“我就说她被旁人先买去了,他总不能寻到大娘子这儿来不是?”
苏妙青点点头,怀远坊这处私宅其实十分隐蔽,寻常当真不好找到此。阿爹当时看中这儿,也是因着这个缘由。
她扭头看那边还跪着的悉云,“委屈你了,且先在我这儿待几日。快起来吧!”
悉云忙摇头,站起身来,却还是缩着肩膀,一副胆子很小的模样。
苏妙青还想说什么,忽而眼前一黑,停顿了一下后,再次看向张大力,“大力,武宁侯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么?”
张大力注意到她方才短暂的停顿,看她眉心里露出的疲态,道:“听说监察司抄侯府时,将武宁侯给气死了。长公主如今抱着武宁侯的牌位去跪长安门了。”
苏妙青猛地抬头——长公主这是要将武宁侯离世一事栽赃到监察司头上?监察司背后乃是圣人。长公主此举,是要逼着圣人退步?
她微微蹙眉,可圣人这般手段,连往日恩情都不顾,会轻易退步么?
便是表面退步,暗地里,是否又会真正给武宁侯府致命一击?
而武宁侯府如今的命门在哪儿?
苏妙青心下皱紧——莫奕寒!
她再次抿唇,看向张大力,“大力,孙大人之事,还要麻烦你尽快查一查。”
张大力看着她,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又说了两句,他出声告辞。
苏妙青自然还是送他到垂花门前,悉云将那柄大伞捧给他。
他随手拿着,走到大门前时,忽而又想起什么,转身对苏妙青憨笑道:“大娘子,这宅子两边的宅子,我皆已买下,宅子内外皆有家丁巡守,若有可疑之人靠近,立时便会发现,您不必害怕。”
苏妙青一愣,下一刻眼睛一抬,哪里不知这是张大力护她之意!
刚要说话,可张大力已走了出去。
她扶着垂花门,看悉云将门关上,半晌,才收回踏出去的脚。
静默片刻后,转身,进了内院。
悉云朝大门做了个鬼脸——显摆鬼!巴不得叫苏大娘子知晓你多好?呸呸呸!早晚发现你是个黑肚皮!
“悉云?”垂花门后,苏妙青轻唤。
悉云赶紧收起神情,快步跑了过去。
门外。
张大力走在雨里,那把伞他随意换了个手,握在指间,仿佛攥了一柄利器。
转过拐角,忽而往侧面一甩!
“唰!”
水珠砸出,拐角后竟蹿出一个身影!却并不冲他而来,扭身便逃!
张大力冷笑一声,手中伞“啪”地一声打开,直接罩住那身影离去方向,同时往后一退!
身影被迫转身!眼看逃不掉,直接掏出短刀,对着张大力便刺来!
张大力面色半分不动,一踩脚下积水!
水波如利剑迸溅而起!直逼得那人慢了半步!
就这一瞬间,张大力往回一收,伞面合拢,顷刻化作一柄凶器!
往前凶狠一刺!
“噗!”的一声,扎进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眼眶一瞪,捂住胸口,踉跄往后,倒在地上!
张大力收回伞,朝旁一甩,血水混在泥泞的雨水里,浑浊不见。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随意地抬了下手。
立时有两人不知从何处出现,将人抗走,迅速离开。
身后,与苏妙青的院子一墙之隔的那座宅子的一扇角门打开。
张大力拧了拧脖子,转身,走了进去。
一个年老的仆人站在门口,俯身以拳贴胸,“少主。”
张大力走进去,将伞丢在他手里,淡淡道:“去一封信给父王,莫正锋已死,可告慰我族死于风凉城外上万勇士的亡魂。”
老仆跟上,恭敬地说道:“有此大功,可汗必定大喜。二皇子如何能与您争继承之位?”
“那个蠢东西,也只会做下派暗桩盯梢我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必理会。”他随手解开腰带,又问:“皇宫现下是何动静?”
老奴伸手,道:“皇帝下旨打了那沈默煜五十棍子,只不过没打一半,三公主就跑过去,叫皇帝连她一起打死,又有柔妃求情,便未行完刑,直接关押进天牢了。”
“好一个吃软饭的杂碎。”
张大力冷笑一声,就着老奴的手,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露出后背上一整幅鹰隼展翅的刺青!那刺青上,一道狰狞疤痕,横亘而过!
他转过头来,憨实双目刹时森厉如狼,“传令下去,今夜行动,不止莫奕寒,沈默煜那条狗,一并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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