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煜身上的血腥气浓郁到几乎都要扑面而来。
莫奕寒眉头一挑,做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哟!这可真是稀客!这不是咱们御前大红人,沈大人么?怎么得空,也到这天牢来玩玩……”
话音未落。
那边牢房里的沈默煜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味从对面扑面而来!莫奕寒立时瞧见地上洇开的血迹,还有他发白到颤抖的嘴唇!
那可怜的模样,瞧着似乎一条命都快没了。
寻常人见此,只怕多少会生出几分怜悯。
可莫奕寒立时想到他不久前还敞着衣裳想要强辱苏妙青的禽兽模样,立时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哎哟,这是怎么啦?咱们大景朝最能干的沈大人怎么变成这般连站都站不住的小可怜了啊?是谁这么欺负我们沈大人?简直岂有此理!”
他说着,心下却已隐约猜到,根据之前所探,沈默煜前两日受过暗杀,而他之前为救苏妙青脱困有意试探时,从他不敌自己的功夫来看,已断定他分明受了不小的伤。
今日阿娘抱着阿爹牌位,当着全天下的面如此哭冤,圣人为平抚慰朝堂民心也必定要有所手段。而监察司作为替那位圣人出头的椽子,则必定要受罚以做惩戒安慰。
宫刑无非就那几样。
沈默煜首当其冲,如此模样,只怕是旧伤之上再受重打,伤口崩裂导致血流不止了!
而且瞧着他那脸色惨白的模样,这血,定是流得不少。
该!
莫奕寒心下一转,继而又一脸自大痞气地笑道:“沈大人,不妨跟小爷我说说?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小爷我在皇舅父那儿一句话的事儿,保管帮你把这人给剁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他效忠的那位,杀了他端王府全家的——大圣人啊!
莫奕寒这话,分明就是在往沈默煜伤口上撒盐还顺带再搓把泥。
又痛又能恶心他。
沈默煜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虚弱的,嘴唇颤得更厉害了,咬牙切齿地低喝:“闭嘴!”
莫奕寒一挑眉,“哎哟?这是觉着小爷我如今一时落难,就看不起小爷我了?嘿!不愧是皇舅父的狗啊,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言辞间极尽贬损,分明是个草包蠢货,却把沈默煜气得张口又吐了一口血。
莫奕寒却乐了,高兴地瞧着他狼狈的模样,又跟他商量,“哎,沈大人,说真的,我给你出了这口恶气,我也不要多大的报答。你呢,就送我个人,怎么样?”
沈默煜此时连动一下都觉得后背撕裂的痛,却不愿叫这纨绔看自己的笑话,强撑着坐起来,冷眼看他,“你要什么人?”
莫奕寒嘴巴一咧,“就那晚的那个,被你偷偷带走的那个小美人儿!”
沈默煜脸色骤沉,森目如刀地看向莫奕寒!
莫奕寒也不惧,抱着胳膊,一脸的兴味:“那个,是苏家的大娘子吧?那晚我瞧她那喜服还套着呢,花一样的小脸蛋,这满京城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样貌身段的了吧?都是男人,我了解!沈大人则惦记上人家也是正常……”
“宁世子!请慎言!”沈默煜呵斥。
莫奕寒眼神一闪,随后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嘴,“对对对,那是罪臣之女,沈大人忍辱负重,在人家面前做戏几年,才挖到了人家的谋逆罪证,您这般刚正不阿清正廉明的人物,怎么可能对罪臣之女动心思呢?瞧我这破嘴!该打该打。”
沈默煜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生生被气得铁青!
他不耐扭过头,不愿再看这让人窝心的浪荡蠢货!
偏莫奕寒又继续笑道:“沈大人,那小美人儿,你藏着是准备做甚啊?”
沈默煜眉头紧拧,也不理他。脑中却不断回现苏妙青的一颦一笑。
想到含雪宫的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想到霜降与李锦荣声嘶力竭的互相指控,想到苏妙青可能如今冰冷地躺在某个阴暗不见光的地方。
他只觉身上伤口的疼痛都不及他此时心口割裂的痛苦。
他闭了闭眼。
莫奕寒隔着牢门盯着他,片刻后,嘴角轻浮一挑,“沈大人不知,自打那日偶然一见,小爷我对那小美人儿可是日日思狂,夜不能寐,当真一见钟情哪!”
沈默煜猛地转脸,“莫奕寒!你放肆!”
莫奕寒一顿,随即咧嘴似笑非笑地斥道。
“沈默煜,你个狗东西,跟爷爷怎么说话的?我告诉你,李锦荣可容不下那样的小美人儿。你要是老实点儿,把那小美人儿送给小爷,小爷就此揭过。不然,小爷我将你藏人的事儿告诉李锦荣,我看你还怎么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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