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青当即变了脸。
烧伤这种,可大可小,哪怕只是热油滴一下,不好生护理,也能溃烂成疮。更别提全身烧伤,若是一个不慎,轻易便能要了命!
见苏妙青紧紧皱着眉,花朝别有意味地问:“担心?”
苏妙青点了点头,花朝眼神骤戾。
不想苏妙青又摇了下头,“他舍身救我,是为了能让我帮忙救下武宁侯。虽非我之故,可武宁侯到底没有活下来。我如今脱险,他却身陷囹圄性命难保。我于心难安。”
花朝看着她,漫不经心问:“你想如何?”
苏妙青一时却也没有主意,武宁侯府牵扯皇权争斗,岂是她一个小小医女罪臣之后能左右?
想了想,道:“我先走了。对了,你帮我留意留意教坊司里苏家人的情况。不论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告知我。”顿了下,看了眼花朝,“你应当知晓我现在何处藏身吧?”
与对张大力的客气不同,苏妙青与花朝说话时,很有几分随意任性。
后来苏妙青暗地里琢磨过,约莫是两人经常吵架,彼此又知对方肚皮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心思。知晓对方是什么人,便就没那么多计较遮掩。
靠在柜台边的花朝却又叫她气笑了,看她提着篮子就要走,拎起旁边的印泥就砸了过去。
“哐!”
印泥砸在门板上,溅出的红泥落在苏妙青的脚边。
她站住脚,回头,“怎么了?”
“怎么了?”花朝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要了自己个儿想要的,就拍拍手走人,你怎么这么……”
“嘶。”苏妙青忽而眉头一皱,无意识地往后缩了下,显然是痛着了。
花朝话音一顿,看她几乎拧到一起的眉眼,冷了脸,“怎么了?”
苏妙青没说话,摇摇头,“你松手,且说想要我做什么?”
花朝却不提了,看着她刻意抹黑的脸,顺着脸上的伤痕往下,随后立时发现了她脖颈上的伤!
眼神幽暗,又往下,看自己握住的手臂,和她微缩的肩膀。
忽然将她一个转身,按在了墙壁上,抬手一拨。
“花朝!”苏妙青大叫,“我们说好的!”
花朝却不说话,将她按住,看那半边纤瘦肩膀上青紫的淤痕。
分明是受过重创。
他看了一眼,正要继续往下剥开,要看看她这身上还有多少伤时。
苏妙青忽而抬手往后一扬!
花朝只看迎面白色粉末飘起,顿觉不对,立时后退!却已来不及!
那粉末顷刻入了鼻息,一股辛辣刺激之味瞬间刺激得五感爆裂!
“啊秋!啊秋!”
他一连几个喷嚏打出来,尚未缓解,眼前又是真真发黑,那疼痛犹如蜂蛰,怎么也祛除不了!
花朝被刺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打着喷嚏踉踉跄跄地摸到后院,一把将头迈进水缸里,直等那刺热感冷却下去后,才缓过劲来。
抬脚又追到前头,哪里还有苏妙青半个影子?
冷水顺着他的头发哒哒地落下来,洇湿了他大半的身子。
他走到门边,看了眼外头阴暗森冷的巷子,目光扫过地上瘫软的闲汉,一个还有几分意识的瞧见他,顿时如恶狗一般连爬带抢地扑过来,伏在门外。
央求道:“花老板,浮,浮生梦,给我一口吧!就一口,求求你……”
“滚!”
花朝心头一股恶气,一脚将他踹飞,怒意微缓,回到店内,看到地上落下的菜篮子,又一脚踢了。
菜篮子倒结实,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回到他的脚边。
花朝垂眸看着,须臾,冷笑一声,掏出袖子里的身契,摆弄地甩了甩。
“看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
皇宫,永福殿。
“废物!”
顺泰帝李昌赐坐在龙榻上,双目阴沉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片太医,斥道,“朕就这么一个亲外甥,自幼当亲生的儿子一般看待。若是救不活他,朕要你们……”
“圣人。”旁边的柔妃红着眼睛上前,轻柔道:“您息怒,千万别伤了身子。”
顺泰帝咽了剩下的责骂。
柔妃抚了抚他的心口,又道:“都知晓世子是圣人最偏疼的,太医们哪里敢不尽心?方太医方才也说了,只是世子眼下伤得太重,需得等他意识清醒了才好用药,世子有圣人庇佑,福气绵绵,定不会有事儿的。”
顺泰帝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看向柔妃,“难为你,锦儿也伤了,还要在这里照顾。”
柔妃笑了笑,“她不过是小伤,不比世子和沈大人……”
正说着,忽而赵有德急匆匆跑进来,“圣人,永德殿那边请您赶紧过去,沈大人不大好,说是吐了好多的血!”
顺泰帝勃然变色!腾地一下站起来!抬脚就朝外走!
柔妃站在一边,看顺泰帝头也没回地离去。
用帕子掩了掩翘起的唇,朝槅扇内扫了眼,对着不远处跪着的一个太医示意了个眼神,也跟着离去了。
一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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