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都是南海进贡而来,赠给皇后或者太后做凤冠上点缀的宝珠之用。
没想到孙明手上竟有此等价值千金的贡品。
并未细想,打开手上的信。
没想到,竟是一封来自长宁长公主的求救信!盼他能顾念一二分往日交情,救一救侯府那不成器的世子。
信中字句恳切,言语多是伏低。堂堂长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连自己儿子都救不了,却要屈尊垂首向这等卑劣无耻之人求情。
苏妙青闭了闭眼,将那信放回去。
又翻了翻,找到了孙明出入皇宫的合符,收进袖中。又翻找一遍后,并无什么要紧的物事。
她蹙紧眉头,朝四周看了眼。
然后站起来,走进内室,便见孙明光着大半的身子正趴在床上,手边一杯翻倒的茶水,正是之前她让喜鹊端上来的那壶。
她走过去,垂眼看这人。
面皮寻常,套了仙鹤紫袍,那也是指点江山的一品大员,人人敬畏。可谁知私底下竟是这般阴私亏损之人?
这样的人,执掌朝堂,于天下何益?
她实在不明白,苏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连这样一位朝堂大臣都能指使得动。
微微俯身,伸手,按住他垂在床榻边的脉搏。
原本玩着珠子站在一边的悉云瞧见苏妙青那漂亮的手指按在这死猪一般的脏东西手腕上,顿时生出一股想将这白花花给剁成肉泥的戾气。
不过很快,苏妙青便收回了手,转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针包,抽出一根比手指还长的极细银针,起身,在孙明的后背几处,快速地扎了进去。
昏睡中的孙明毫无所察。
做好之后,苏妙青收起针,转身,就见悉云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一时有些窘然——忘记了,这孩子还小,居然叫她瞧见这些污糟不堪的场景。
忙牵了她的手,将她带下了楼。
悉云走在后面,歪头瞧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又看前头顾着她步伐走得小步的苏妙青,眨了眨眼。
楼下,胆颤心惊的莺儿与喜鹊见到她们,便立时迎了过去。
苏妙青轻声道:“别怕,他们这一觉至少要睡四个时辰。”
到那时,天已亮了,孙明自要离开。
莺儿顿时心头大松,面上也浮起几分喜色来,又要朝苏妙青跪下。
苏妙青忙伸手扶了,一边道:“只是躲过今日,并不能永保你安宁。我方才把了他的脉,观他脉象细弱虚浮,重按无力,脉搏细数或沉迟,乃是肾亏之症。”
又问:“他平素床笫之间,可有何不同手段?”
后头,被松开手的悉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莺儿睁大了眼听着,虽早已是破败身躯,可这话从苏妙青口中说出,还是叫她忍不住地红了脸。
“他,他喜欢用器物,还喜欢做些……凌虐之事,说是快活。有时带人来,只是在旁瞧着仿佛就能,就能……”
苏妙青听得心头一阵火起。
如此行径,只把莺儿当作了泄玉的玩物。便她是那烟花柳地的出身,可当初亦非她自愿入这泥沼!
到底是一条命,一个人,在孙明眼里,竟这般随意作践!
她轻吸了一口气,将袖中的一白一黑两瓶药掏出来,放在莺儿手心里。
“这个你拿着,这一瓶白的,可入吃食,无色无味亦无毒,吃下后很快便能昏昏入睡。这一瓶黑的,焚烧后,同样效力。暂时可护你安虞,只是此法不得长久,你不能常用,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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