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出来得久了些,还得往那茶铺子去一趟,便不与他再多说,抬脚要走。
花朝没料到这混账居然又是这般说完自己要说的,便一点儿虚与委蛇都不留地甩甩袖子走人。
分明方才还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眼看着她径直离去,忽然抓起桌上的茶盏‘哐’地一声砸下!
瓷片碎裂,茶水流出。
一股不同于花朝手中那盏清查的幽香飘散开来。
花朝看着那一点点渗进砖石缝隙里的茶水。
片刻后,冷下眉眼。
——一点点的迷魂散,居然都叫她发现了!啧!
……
然而,这一回苏妙青在茶铺子吃完了茶,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见多寿前来。
她心下猜到约莫出了什么事儿。
回怀远坊时,不想竟在朱雀大街上见着了武宁侯府的车架!
如今能搭乘这样的马车,只有长公主与宁世子!
她心下一惊,藏在人群里看了看,发现跟在车边的人中有之前她在长公主身边见到的仆妇!
是长公主?她又去宫中了么?
看着车架远去,苏妙青心下一转,隐约猜到了这一出的安排。
——以退为进?给宁世子出宫做准备?
正如苏妙青所猜。
长公主今日进宫,确实是莫奕寒的故意安排。
以‘武宁侯已停灵数日’,请圣人恩准他唯一嫡子回去守灵为由,绝无人能寻到错处,圣人更没有理由太过阻拦。
而莫奕寒这时刚好开始全身溃烂,圣人不能让长公主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必须要做个抉择。
要在他能让旁人看见前,将他身上治好!
否则,便是人死了,弄出去,也只会被怀疑,莫奕寒是在宫中备受折磨而死!
所以,长公主的出现,给圣人无形套了个时间的‘枷锁’。
——武宁侯要出殡,宁世子不得不出现。可他必须死,却又不能以浑身溃烂姿态让人所见!
如此一来,治好莫奕寒的伤,再弄死他,才是首选。
多喜将药膏一边往莫奕寒身上抹,一边低声道:“只要有苏大娘子这药,凭那庸医是绝治不好您身上的伤。圣人便不敢对您下杀手。之后长公主殿下再来个一二回,圣人以仁孝治天下,如何还能再拖着不让您回去给侯爷守灵送终?”
说到最后,多喜的声音已哑。
闭眼只觉浑身犹如被地火淬炼的莫奕寒拧着眉,摇了摇头,“他若就是要我死,自然还会寻到其他的办法。”
多喜一惊,抬头来。
经过一夜,莫奕寒此时浑身的肌肤都已开始溃烂,有的地方甚至隐隐露出血肉,整个人看上去跟被人活活剐了一层皮肉似的,十分地森怖骇人。
多贵一早来送早食,还以为莫奕寒真的要死了,差点直接崩溃了。
多喜看了一眼此时触目惊心的世子爷,看他闭目强忍的模样,心下犹如刀绞,“那要如何防备?”
莫奕寒睁开眼,看着多喜手中的药,道:“以攻为守,这一回,咱们不防。给多福信号。”
多喜一愣。
就见莫奕寒忽而抄手,将那药罐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接着,发了疯地惨叫,“痛死我了!救命啊!阿爹!阿娘!救救我啊!我好痛!我好痛啊!阿舅!我要见阿舅!”
多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跟着干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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