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无起无伏,“无内息,无轻功。”
说着,那手指又顺着脖颈擦过她的脸颊上的黑色,道:“这般柔弱之人,竟然能在我迎仙来杀了人,当真了得。”
话语分明是讥讽的,可话音却满是冰碴,听得人心头凉意寒颤。
苏妙青忽而眼瞳一颤——我迎仙来?他就是花朝所说的那个迎仙来的东家?
心下发沉,竟正好被他抓住!
如何逃脱?!
此人是红袖阁出身,又以迎仙来在京城立足,可见是个心机与手段都极其凶残之人,硬碰硬必然只有寻死一条路!
他此时抓住她却不杀,只怕还有其意。
她心下急转,却实在想不出这人按住自己到底是何意。
不想,就被他一拽,整个人又翻转过来,直接对上了身后这人!
抬眼便看见了一双清离疏冷的双眼,面容俊美,却笼着一层明显的病容。
苏妙青一怔——这不就是方才她在上楼前遇见的那人?莫不是那时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这就是迎仙来的东家?
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病人?
正心下思忖对策之时。
对面的蓝采微已低头,朝她俯身贴来。
苏妙青眼瞳一缩,募地转头,蓝采微已落到她的脖颈旁,随后,轻轻一嗅,闻出了她身上的催情香味。
正是昌伯爵那房间里准备的。
他眼底神色一闪,朝旁边这个紧绷得如同惊弓之鸟的小家伙瞥了眼,抬起头来,道:“为苏府的那两个孩子来的?”
苏妙青心下一惊,猛地转脸,却不想一下碰到了他刚刚抬起的下颚。
她又下意识仰脸,谁知,却几乎将整张脸送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视线里!
她眼眶微颤,想后退,却被捏住了脖颈。
蓝采微漠然地俯视着她,脸上擦拭过的血色残留,蹭去了斑驳的黑灰,露出了内里细腻雪白却又伤痕累累的肌肤,那双眼,便是有意用刘海遮掩,也能瞧出楚楚盈盈的动人之涟。
这般美貌,满脸伤痕,还为了苏家的两个孩子……
他冰冷的眼底浮起了一丝异动,“苏家大娘?”
“!”
苏妙青一僵,抿了下唇,道:“奴,奴不知大人何意,奴只是路过……”
蓝采微捏着她脖颈的手却倏地一紧!
苏妙青当即只觉脖颈似乎随时要被捏碎,再没有否认,而是沉默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迎仙来东家。
花朝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只以为此人必然凶恶残暴至极,可谁知却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尤其这通身的气度与那高高在上睥睨人的冷漠无情,若是寻常在外瞧见,说是哪家身子柔弱的清冷贵公子,她都会信。
片刻后,她抬手,攥住蓝采微的手腕,道:“大人所说不错,我是苏家大娘子苏妙青。为救我那一双弟妹潜伏而来,多有冒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蓝采微扫了眼被握住的手腕,静默一息后,冷然问:“昌伯爵为你所杀?”
没有冷嘲热讽她的不自量力,更没有威胁逼迫她的不堪一击。
这样寻常的语气,仿佛只当她今天是否走路时碰见了一个人。
如此态度,不知是未将她放在眼里,还是将昌伯爵已死当作一件小事。
可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人,都冷血到近乎残忍。
苏妙青又抿了下唇,道:“是,是我杀了昌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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