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宝相花纹的女子静静地敲击手中的木鱼。
重华宫,华安太后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剪刀,只问了一句:“当真是遇刺了?”
暗桩在秘密地朝外传递消息。
京中隐藏于各处的实力纷纷收到了不同的消息。
而怀远坊中。
“嘎吱。”
一扇小门打开,一个满脸病容以围巾挡脸,不时咳嗽几声的小妇人,拎着个篮子,走了出来,直朝安兴坊而去。
依旧是那间茶铺子,苏妙青照例吃了一碗茶后,却还是没等到多寿。
她皱了皱眉,寻摸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却又不能耽搁。
离了茶铺子,便直朝永乐坊的清风观去。
走着走着,忽而察觉不对。
经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她转过身,笑着招呼摊主做个仙桃的糖人,一边朝后瞥去。
可人潮涌动,根本不见有什么异样。
皱了皱眉,将摊贩用油纸包裹的糖人放进篮子里,继续朝前走。
恰逢对面一个送花神的队伍行来,周遭全是热闹的孩子与嬉笑的人群。
她一个错步,逆行挤进去。
身后那人当即追过来,可等花车的队伍离开后,眼前哪里还有苏妙青的身影!
他懊恼地跺了下脚,又继续朝前跑去!
不想,身后的花车里,一个女子摘下脸上的桃花面具,笑着递给身旁拿着糖人的孩子,转身,匆匆离去。
西市的胡商药馆内。
张大力将从宫中递出的消息烧掉,转身对身旁的搭鲁说道:“倒是小看这宁世子了,做了人质还能有这翻弄棋局的手段。断了跟宫里的联系。”
“是。”搭鲁应下,又道:“昌伯爵昨夜至今都不曾回府,连同伺候的常随皆失去踪迹。他答应的事还没着落。”
张大力脸色一变,朝他看去,“昨日他见了何人?”
搭鲁道:“昨日见了光禄寺常远,在迎仙来吃完酒后歇了两个时辰,离去后也没回府,今日一早昌伯爵府的下人去迎仙来打听才知晓人不见了。”
张大力浓眉深锁,片刻后,道:“他昨日不是该去他那私宅么?”
搭鲁摇头,“王福半途将人送去了迎仙来。”
张大力疑惑,“迎仙来怎么说?”
搭鲁道:“语焉不详,只说昌伯爵醉酒歇息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并未见到什么孩子。”他看向张大力,“大皇子,王福确实将人送去了迎仙来,可酒楼上下皆说不曾见过,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张大力沉吟,片刻后,道:“去查查迎仙来,再命人找昌伯爵行踪。另外……”他微微一顿,又问:“悉云这两日都不曾过来?”
“是。”搭鲁说道:“是否需要去看一看?”
张大力想了想,“我亲自去。”
……
迎仙楼,乾字号房内。
蓝采微看着面前的字条,神情静冷。
玄影立在一旁,道:“看来莫奕寒要出宫了。”
“虎父无犬子,他的谋略倒是比他父亲更果断。”蓝采微将字条丢进香炉内,淡然道:“以身做饵,心性也够狠。若能成事,会是一方枭雄。”
玄影问:“是否需要……”
蓝采微却摆了摆手,“他是否能活还未定,且眼下也需要一个人转移宫里的注意。”
玄影垂首,“是。”
“查的如何了?”蓝采微又问。
玄影一顿,声音里带了几分紧张,“苏娘子背后有人,替她断了行踪。另外,今日有人在暗查此处。”
蓝采微倒是不意外,“昌伯爵从此处消失,他身后有些不干净,必然会有人怀疑,防备好便是。”
玄影应下,眉间又浮起几分晦暗森意——东家好端端地在京城待了多年,若非那苏妙青,怎会有如此变故!当真祸害!
随后便听蓝采微道:“盯着花朝。那丫头能驱使他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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