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个粗眉似男的寻常女道后,才拉了拉衣领,走出了门。
到了院子里却依旧不见花朝,只一个老道笑呵呵地为她引路。
“请先生随贫道前往。”
一路来到清风观后排供香客休憩的厢房前,苏妙青便瞧见了那站在路边高大威猛的护卫。
后背微紧。
随着老道走到门前,有衣容精致的丫鬟进去禀报。
不一时,便笑吟吟地将苏妙青带了进去。
房内点了安神的熏香,苏妙青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茶桌旁的花朝。
水汽氤氲下,这貌若神女的面孔愈发出尘琅嬛,当真若那九重真仙一般,叫人望之心悸。
花朝放下茶盏,缓缓抬眸。
苏妙青转开视线,朝茶桌对面的两位女子俯身行道家礼,“无量天尊,两位善人安好。”
花朝清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还挺有那么几分扮相。
威远侯府的老安人立时起身,笑着俯身还礼,“坤道无量天尊,哈哈,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先生。”
威远侯夫人跟着行了个礼,脸上却有些恹恹的,扫了眼苏妙青,并未认出这位是曾给她诊过一次脉的苏妙青。
花朝笑道:“虽年轻,却于医术上十分精通。”
老安人笑着点头,“好好,叫你费心了。”说着,又看向苏妙青。
苏妙青上前,恭谨地说道,“请老安人吩咐。”
老安人朝周围一扫。
立时有婆子带着周围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只留几个贴身的在内。
花朝也起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给苏妙青。
老安人这才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儿媳妇,“叫女先生给你把把脉。”
可威远侯夫人却有些不情愿,“这样年轻的女子,哪里能明白妇人之苦,母亲,就不必费心了,我如今也就这般……”
“胡说!”
老安人将脸一板,很有些威压地喝道:“怎可因年纪而辨能耐?当初苏家的那个,只一次,便瞧出了你的病!你怎地还拿这些没用的道理来瞧人?!”
花朝垂眸看去,只见苏妙青低着眼,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威远侯夫人当着外人被呵斥,脸上有些涨红,不甘不愿地抬了手。
苏妙青微微一笑,告了声罪,直接伸出故意擦黑的手指,按在了威远侯夫人的脉搏上。
威远侯夫人瞧见,眼里更生厌恶,无奈被老安人盯着,只能强忍。
片刻后,苏妙青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老安人立时问道:“如何?”
苏妙青但笑了笑,哑着嗓子问:“夫人可是月例难断,且时常周身潮热?”
老安人转脸,就见儿媳妇脸色一变,顿时知晓这位小女道说对了!
又听苏妙青道:“不止如此,您还经常失眠,心悸、头痛,且伴随喜怒无常,凡事厌恶不得兴致。连……”
微微一顿,声音低了几分:“房中事,也因不得交融而涩痛无比。”
“!”
原本带着看戏心情在旁站着的花朝眼眶一瞪!
老安人则是震惊地望向旁边的儿媳妇,“可是如此?!”
威远侯夫人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却再没了轻忽神色!
就连当初的苏妙青都不曾说得这般仔细!
这女道,果然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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