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寒见她眉心里的压抑与痛苦散去,心下亦是高兴。
顺势松开了她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一边缓声道:“迎仙来那位东家,我让人去查查。怀远坊那边也不安全了,你暂时便先安置在此处。”
苏妙青正悄悄缩回手指,闻言立时道:“不可,世子。武宁侯府眼下亦是风雨飘摇,万不可再为了我犯险。那迎仙来的东家,连花朝都十分忌惮,想必势力不小。我自会寻法子。”
莫奕寒看着她,眼中没有半分因为她拒绝的恼怒,只是温和地问:“如你所说,连那位暗街的花老板都十分忌惮此人,你却想要如何解决?”
苏妙青也知自己说了大话,刚要开口。
莫奕寒已笑道:“我知你不想带累我,可你也瞧见了,侯府与我如今都是债多不愁,一个酒楼而已,还是能查得的。”
苏妙青实在不知,这人明明生长于困围之中,周身皆是算计阴谋,可便是如今深陷泥沼,为何还能愿意伸手助她呢?
如沈默煜,满腹心计无情残忍。如花朝,翻脸刻薄睚眦必报。
如她之前在后宫内宅见过的许多人。
被下了半点脸面,就能将人活活算计死。
可为何,莫奕寒都自身难保,还要这般帮她?
她于他,该是早已无了利用价值。
抿了下唇,还是说道:“不敢劳烦世子,我如今身上也是麻烦诸多,若是再为此牵连侯府,我实在羞愧难当,不能再见世子了。”
莫奕寒似是被这句‘不能再见’摄住了,看着倔强的苏妙青,也知这丫头心性坚韧,不肯亏欠旁人。
便不再坚持,笑了笑,“那你便先安置在此处。”
不料苏妙青再次摇头,“多谢世子好意,只是如今六郎七娘还在花朝手里,我必须去找他。”
苏妙青多番提及这个‘花朝花老板’,莫奕寒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内扣。
没有说话。
苏妙青看着他,忽而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事,递了过去。
莫奕寒低头一看,顿时神色一变——竟是阿爹的螭龙墨玉佩!
他讶异抬头。
苏妙青面露惭愧,轻声道:“侯爷临终前托付于我。当时侯爷疑心长公主身侧有宫内眼线,便将此物交于我,让我转交刑部尚书孙大人,再由孙大人交与皇后,说或能解侯府危机。”
莫奕寒眉头微拧,将墨玉佩拿起来。
苏妙青又道:“我辗转找到孙大人,却发现此人……并不可信,故而便私自扣下此物。本想用旁的法子,将此物转交皇后娘娘。眼下我此番情形却是不能再贸然露脸,所以此物,还是交与世子处置吧!”
说着,起身屈膝,“辜负侯爷所托,是小女之过。”
莫奕寒立时抬手,托住了她的手肘,等她再次坐下后,才收回手道:“你本已艰难,却还为我这般奔波辛苦,是我该谢你才是。”
苏妙青摇了摇头,忽而心下一动,看向莫奕寒,“花朝如今恐被迎仙来盯上,我不能轻易接近他,可世子之人却是可以!”
莫奕寒看她。
苏妙青立时将她以‘观音草’诱和嫔出宫一事和盘托出,并道:“明日是花朝唯一能查明他妹妹死因的机会,他绝不会放弃。所以,和嫔一定会落进他的圈套里。而威远侯夫人最疼这个嫡长女,为了救她必会用尽一切办法。到时只要……”
“只要告诉她,此物交由皇后娘娘,她女儿就能活,她必会去做。”莫奕寒接了她的话。
苏妙青一顿,对上莫奕寒压不住笑意的眼睛,往后微退,垂眸,点了点头,“是,我本是这么计划的。”
莫奕寒看着她,不止眼底皆是笑意,连心都仿佛要化作了一滩水去。
这般的谋算,牵连暗街、后宫以及威远侯府,并非只是简单几句话就能完成,其中各人心思如何布局,到最终计划实施,皆是殚精竭虑之果。
而她真正布置此局的目的,就是为了帮阿爹送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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