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马车又调转车头,往南去。
过了崇仁坊,经过白日里人迹稀少的平康坊。
忽而,从一条街里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书生,左右看了看,竟直冲冲地朝马车这边撞来!
禁军护卫立时上前拦住!
不料,那街角另外一边,突然冲出了一群壮汉!手里全都拎着粗棍子!
见着书生。
为首的一个怒吼,“好你个狗娘养的小贼驴,居然想白嫖!给我抓住他!”
那书生见状,抱住脑袋就朝马车上钻!
禁军当即一拥而上,全都去拽那书生!
偏那书生跟个泥鳅似的,很是滑溜,竟前后地乱窜!
惹得后面的护卫也跟着乱了起来!
直到被那群壮汉同禁军围住,这才蔫了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个劲哭求:“老爷饶命!我不是没银子,是被偷了钱袋!你放心,待我金榜题名,我便给你家题个金牌匾……啊!”
壮汉一把将他拎起来,骂骂咧咧,“我呸!还金牌匾!老子瞅你倒像是那贪嘴的猢狲,满嘴的臭屁!走!咱们楼里的姑娘是你能白睡的?今日不交出银子,打断你的狗腿!”
直接将人拽走了!
禁军护卫回到马车边,低声请罪:“属下护卫不力,惊扰娘娘了。”
车内没动静。
禁军护卫皱了皱眉,又道:“娘娘,是否继续启程?”
还是没声音。
他心下一沉,来到车门边,恭声道:“娘娘。”
车内悄无声息。
他猛地推开车门!
内里空空,哪里有人!
护卫猛地转身抓住拉车的马夫,“娘娘人呢!”
马夫也慌了,“不,不是你们刚刚说太混乱了,怕冲撞娘娘,让娘娘先下车去一边等着么?”
护卫脸色大变,“去了何处!”
马夫伸手一指,“那边的茶楼里!”
一众禁军立时朝那茶楼奔去!
直进去搜了一圈后,没瞧见和嫔,他忽然反应过来!
——这么多人,就算再混乱,也不可能没人看见和嫔的离开!
那马夫撒了谎!
“遭了!”
当即飞奔往回!
可那巷子里,哪里还有方才的马夫和马车!
护卫顿时面如土色!
僵立了片刻后,迅速说道:“你们四人朝四面去找,你二人去威远侯府报信,你随我去清风观!”
众人当即散开!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辆盖着蓝布的寻常平头马车从平康坊的牌匾下慢悠悠地行过。
走过一间书舍时,车夫朝站在门口一人点了点头,又不疾不徐地朝前去。
门口的多福一笑,转身,走进书舍内院的一间屋内。
抬眼便瞧见了一具精瘦壮硕的身体。
只是那犹如猎豹的身躯上却肌肤溃烂,满目疮痍。
正是莫奕寒。
多喜正挖着手里的药膏往他身上擦。
莫奕寒张着手臂,道:“脸同露在外头的地方不用擦。”
多喜点了点头。
多福上前,“世子,得手了。”
“嗯。”
莫奕寒点了点头,神色静冷,“东西拿到了?”
多福立时从袖里掏出一物双手捧过去。
莫奕寒接过,捏在指尖转过——正是迎仙来的腰牌。
他眼底寒光掠过,将腰牌又丢回多福手里,道:“一个时辰后送去清风观。”
多福微讶,“您不直接去见那位花老板?”
莫奕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急什么。”
多福骤然反应过来,“是,着急的该是那位,不是您。”
转身瞥见旁边放着的月青色长衫:“那您是准备去何处啊?”
莫奕寒扫了眼长衫边摆着的匣子,神色平静,目下却掩不住那按捺不住的悸动。
垂眸,静缓道。
“有事与苏娘子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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