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场,总要做出选择。有些事情并非不能割舍,也不是不能变通。”裴皎然朝他微微一笑。
看着裴皎然进了县廨,李休璟喟叹。他知道她不可能平白无故这样问。
这是在给他示警么?告诉他中枢已经将他抛弃,他甚至可能会多年无法升迁。她希望他能正确的选择立场。
可是这些立场都不是他想要的立场。他不想做他们手里的傀儡。
李休璟离开时,裴皎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她站在院门口,望向坐在廊庑下的碧扉。
“坐在地上干什么?”裴皎然舒眉笑问道。
“方才李休璟遣人送了药回来。”碧扉手撑着下巴,一脸关切,“他说你病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嗯。不过我已经好多了。”裴皎然微微一笑,朝碧扉伸手,“快起来吧,地上凉。”
纤细手指微微泛红,在风中轻颤。
握住她的手,碧扉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女郎,似乎很不开心。”
“没有。”裴皎然语调温和。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内。
碧扉见状跟了上来。看着裴皎然仰面躺在窗旁的矮榻上,浓重的倦怠覆于身上。她不由心疼。
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裴皎然,碧扉不知道她在州廨里见过谁,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她。甚至于不曾对她有过了一丝解。
身为县官,裴皎然将一切处理的很好。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能交给其他人做。这样牟足劲做官真的值得么?
“碧扉,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裴皎然扯过被子遮在头顶。
关门声传来,裴皎然喟叹一声。她又累又困,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觉一直睡到翌日天亮。
裴皎然才洗漱完,便听见庶仆在外禀报。
说是监察御史在公房里等她。
闻言裴皎然翻身坐起,迅速洗漱一番。换上公服前往公房。
她来的时候,县廨其他僚佐都到了。见她来迟,脸上不约而同露了担忧。
“元御史。”裴皎然唤道。
“裴明府气色比昨日好多了。”元彦冲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算计。昨日李休璟根本没派人告诉他,裴皎然已经醒了。所以他只能亲自来一趟县廨。
闻言县廨僚佐纷纷看向裴皎然。她今天之所以来这么迟,是因为病了?
“多谢御史关心。”裴皎然偏首看向崔县丞笑道:“去把县廨这些年狱讼、军戎、祭祀,还有营作的记录一并拿来。案卷繁浩,高主簿也一块去吧。”
“喏。”二人齐声应喏。
看了看拉下脸的元彦冲,裴皎然挑眉一笑,“县廨尚有许多事要处理。若是御史无事的话,让其他人先回去如何?”
“可以。但是我要审李虔,你让人提他来此。”元彦冲眯眸看向裴皎然,“御史台有御史台的规矩。”
“楚宥,你亲自去县狱带李虔来。”
“喏。”
喝了口案上茶水,裴皎然莞尔,“你今日来此不单是为了审李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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