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听得舍人二字,国子监的学生里爆发出一声惊呼。
“她就是那个裴皎然啊!我记得她刚刚回来不到一年吧?”
“啊?居然是她,不到一年她竟已是五品官。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唉,我们何时才能向她一样啊。”
在人群的议论声中,裴皎然抬眼扫了一众国子监的学生们。转身入内霍地一下关上门。
被巨大关门声从梦中惊醒的学生们,看看还在门口的书吏,忙问,“敢问她升任何职。”
“中书舍人。”书吏看了几人一眼,“让一让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居然真是中书舍人啊。听说拜相者大多数都会任此职,她好厉害啊。”
“真是令人羡慕啊。我要是能有她这么厉害就好了。”
“那你不如祈求神仙,让你梦中拜相。”
门口喧嚣散尽,裴皎然却安坐书案前。笔墨均在,但她却久久未持笔。
直到一缕秋风卷起案上玉版纸,她才提笔在案上写了丰州二字。只写二字,便将其折好塞入信笺中,出门交给驿站转递到瓜州。
在裴皎然升任中书舍人的第三日,刘中尉带领的右神策军也正式开拨,前往丰州征讨突厥。
马蹄声踏碎了街上的寂静。裴皎然推门行在冷寂的街上,往含光门走。刚好与神策大军擦肩而过。
由于连下了几日的雨,地上一片泥泞。神策大军马蹄经过的地方,泥土飞溅。
转身看着渐行渐远的神策军,裴皎然舒眉一笑。
她想用不了多久,或许就能再度看到李休璟了。
中书舍人的办公之地在中书外省,毗邻四方馆和神策的一个卫所,对面则是门下外省。
吏佐已经在门口侯着,一见裴皎然来。连忙迎上前,为她牵马去马厩。
深吸口气,裴皎然跨进中书外省的公房。
“裴舍人来了。”一身着浅绯襕袍老者,从内走出,笑眯眯地看着。
打量着来人,裴皎然勾唇,“窦阁老。”
来人是窦怀贞。按制中书舍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通常以称之为阁老。
“嗯。”窦怀贞引她坐下,温声道:“你出入仕就能到此,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我知道你是御史台出身,行为自然端正。但是中书舍人的规矩,你也得知晓。”
“请阁老赐教。”
“禁违失、禁漏泄、禁稽缓、禁忘误。”窦怀贞抚着胡须道。
“某自当谨记阁老教诲。”裴皎然语调一如既往的恭敬。
窦怀贞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原本以为此人会持才傲物,没想到却这般谦逊。
“你如今担着专掌机要,责任重大。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去问许志宁和任雅相二人。”
“喏。”
中书舍人除了起草诏书外,另外还分判六部,并辅佐宰相判案。而她所顶替的卢瀚文掌的就是户部。
与其他四位舍人见过面后,裴皎然便回到她的公房内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务。因着她是初来乍到,且又资历浅。窦怀贞倒也没分给她多少事,只是让她先从户部的事务上一点点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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