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足后,风雨亦歇。裴皎然不得不重新去审视自己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脑中思索着要怎么和各方联络,去挖掘自己想要的东西。
灼目夏日悬于太极宫上,驱散了笼罩在其中的潮意。朝会上魏帝遣鸿胪寺寺丞宣布了对吐蕃的赏赐。和以往虽然有所削减,但是染干也未有不满,反倒是欢欢喜喜接受了这次魏廷予以的赏赐。
口上说着吐蕃愿意世世代代向魏廷称臣纳贡。只是这话朝堂上却无多少人相信。
散朝后,裴皎然在中书外省的公房里和轮值京官共同判完政事,方才往自己的公房走。
才坐下没一会,手头上拿着僚佐新送来的公文。门哐的一下,被人从外推开。
抬眼看着门口的青衣内侍,裴皎然冷哂一声,“呵,内侍省和掖挺没人教你规矩么?原正则。”
“我……”
“裴相公……”不知从何处赶来的庶仆,面露愧色地看向裴皎然。见她不说话,转头抬脚踢了原正则一脚,“哪来的兔崽子,中书侍郎的公房是你随意就能来的么?快说你是在哪伺候的,我非要让你们管事打死你不可。”
忍受着庶仆的拳打脚踢,原正则撩衣跪了下来。
“行了,你下去吧。”裴皎然对着庶仆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翻看着案上的公文,裴皎然笔耕不缀,“你来寻我做什么?”
“昨夜我看到张巨珰带着人出宫。”原正则抬眼飞快地看向裴皎然,“子时才回来。”
“你为何知晓?”裴皎然动作一顿,语调平静。
“昨夜我在马厩里喂马时瞧见的。”原正则道。
闻言裴皎然搁下手中案卷,抬眼审视着原正则。太极宫从外到内一共分为四个等级,门前皆悬挂着二尺长的记名牌,上书有资格出入此处的人员名单。凡进入者皆需要查阅门籍和随身物品。以
以张让天子近侍的身份出宫,自然不需要那么严格。但能令宫门夜开,让人无法忽视这点。按率宵禁后出入宫禁,除了要核阅门籍之外,还需要将敕命送到中书门下。由中书门下值宿的官员召集城门郎,当值的监门将军,郎将各来一人 ,一起联名覆奏。请天子批听,才能获得出宫的准许。
等到城门郎和监门将军对勘合符,才能正式出宫。张让闭坊前出宫,闭坊后回宫。需手持敕命通知金吾卫、御史台、京兆府三处。
思绪至此,裴皎然转头到身后的柜子里翻阅起近日中书外省处理过的文牒。如她所猜测一样,昨夜的敕令并没有备份。
很显然贾公闾这次出宫没有通过正规的程序来,甚至没有让魏帝知晓。以上这点足矣证明张让对外朝势力的掌握,远比她所能瞧见的还要深。
见裴皎然不说话,原正则咽了咽口水,轻声唤道:“裴相公?”
转身看着原正则,裴皎然面上浮笑,“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为了报恩,也为了报仇。”原正则似乎是下定决心,声音朗朗,“奴婢愿意供裴相公驱使。”
闻言裴皎然抱臂靠着身后木柜,似笑非笑地看着原正则,屈指叩着小臂。
“你想怎么帮我?”裴皎然温声问。
“奴婢可以帮您盯着张巨珰,来当您的耳目。奴婢一家皆为张让所害,自己也身遭屈辱多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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