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胥姜一眼将她看穿,“即便是孽缘,你也是乐在其中了。”
巫栀瞪她,“你是专程跑我这儿来耍嘴的?”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
胥姜忍笑,正色道:“我想请你明日去书肆,替我母亲把个平安脉。”
“小事。”巫栀痛快答应了,反正顺路,“你明早等我,我同你一起过去。”
“好,另外……”胥姜往外看了看,见茵茵犹守在炉火前,才凑到巫栀面前,难为情的耳语了几句,随后问道:“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好?”
巫栀瞄了瞄她的脸色,随后说道:“伸手。”
胥姜伸手。
巫栀替她整了整脉,“还好,不碍事。”
胥姜怀疑,“真的?可你们大夫不都劝人节制么?”
“你们新婚燕尔,年轻气盛,有什么好节制的?”巫栀翻了个白眼,“人之大欲,趁年轻不享受,等到七老八十,你再有心,也啃不动了……”
天老爷!胥姜赶紧捂住她的嘴,朝外头看了一眼,“茵茵还在外头,你小声些。”
巫栀扒开她的手,“再两年也该醒事了,正是要教的时候,多少女子便是吃亏在这‘瞒’字上头,早些明白才不容易被哄骗了去。”
“理是这个理,可茵茵还没开窍呢,大些再教也不迟。”
“我八九岁上就将这科看通了。”
“你是大夫,那能一样么?”
“是不是大夫有什么打紧。”
“要教也讲究个因材施教,你是大夫,通晓其理,为的是治病救人。可她不是,她自小在这后宅长大,心性纯白,又不通世故,连字都才识得些。此时你教她,得个一知半解,反会令她因好奇生出些事端,倒不如天真懵懂得好。”
巫栀回头看了眼吃饱了在炉火前傻乎乎打瞌睡的茵茵,对胥姜的话无可辩驳,只叹道:“你们将她护得哪像个丫头,只当个小姐也不差的。”
胥姜笑道:“你不也一样哄着护着的?”
巫栀哼了一声,神色却是柔和下来。
胥姜又低声询问:“你确定无事?可我总觉有些吃不消。”
“半年的神仙打老丸不是白吃的。”说完巫栀又想起自己送的‘解酒药’,其增气补元之效确实显着,便又道:“你若是实在不成器,我那神仙打老丸还有些,你拿回去继续服,照例一日一颗,保你精神百倍。”
‘不成器’三个字砸得胥姜头痛,让她好一阵晃神,随后她将按单、双日分房睡的提议告诉巫栀。
巫栀听了,怀疑地看着她,“你俩黏得跟一锅浆糊似的,能分的开?”
胥姜支着下巴,犹豫道:“应该能吧。”
“能个鬼。”巫栀起身从药架上找出一瓶神仙打老丸递给她,随后赶人道:“拿了药就赶紧回去吧,过会儿人该找到我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楼云春的声音,“茵茵,你胥姐姐可有来这儿?”
“嗯?少爷你来了?胥姐姐在屋里,正在和巫姐姐说话。”
成,这嘴就不能念叨,一念叨人就来了。
巫栀将胥姜拉起来,然后推出门去,“快走吧,别耽搁我制方。”
等胥姜前脚跨出去,她后脚边将门关上了。
胥姜无奈摇头,随后揣了药瓶,转身朝楼云春走去:“你怎来了?”
楼云春朝她伸出手,“来接你。”
茵茵问道:“胥姐姐要回去了吗?”
胥姜点头。
茵茵又问:“那我也可以回去了么?”
巫栀开门探出个脑袋,“你回哪儿去?那药还没到火候呢,今晚你就留在这儿,跟我睡。”
茵茵瘪嘴,“哦。”
胥姜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就叫好吃要上当。
自药庐出来,两人又去外园消磨良辰,赏春华夜景,为这婚事忙碌大半年,此时才得闲情。
逛完藕园,逛明柿亭,然后又去自然轩逛了一圈。
直逛到腿软,楼云春劝了几次,胥姜才磨磨蹭蹭的同他回房。
回房后,两人洗漱更衣,待到就寝时,胥姜心头有些忐忑。
可楼云春却在铺好床后,又另找出被褥,抱着要往外走。
“站着。”胥姜叫住他,“你去哪儿?”
“书房。”楼云春的书房也从后屋搬到了这边院子,就在卧房隔壁,“明日要早朝,我起得早,怕吵到你。况且……咱们也定了章程,总不好这第一日就废了。”
胥姜听他这么一说,却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他倒是真‘体贴’。
楼云春深深看她一眼,体贴道:“这两日娘子辛苦,也早些歇息吧。”
胥姜闷声应了句,“知道了,你也是,早点歇息。”说自己说的,总不好自打嘴巴。
“嗯,那我过去了。”楼云春不舍地看她一眼,然后抱着被子出去了,不一会儿,隔壁边传来他走动的声音。
胥姜吹了灯,钻进被窝隔里,凝神听着隔壁动静,约莫过了一刻钟,隔壁也歇下了。
她在床上滚了个来回,咬着被子想,他还真就睡了?
睡就睡,她也睡。
胥姜以被蒙头,闭眼睡觉。
睡不着!这床怎么怎么大?夜怎么这么凉?怎么睡也不暖和。
可听隔壁,倒像是睡得很香甜似的,一丝动静也无。
胥姜愤愤不平,难倒只有她孤枕难眠?
不成,她得去看看。
说看就看。
胥姜溜下床,套上鞋子走了两步,恐脚步声太大将人吵醒,又脱了鞋打赤脚,然后悄悄推开房门,朝隔壁书房去了。
来到书房门前,见里头已熄灯,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却并没听到什么声音。
真睡了?
胥姜本想进去瞧瞧,可又想起他说明日早朝要早起,又犹豫了。
纠结半晌,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罢了罢了,也许这些天他也累着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
可刚走出没两步,身后的房门突然开了,然后伸出来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抱进了书房里。
门又迅速被合上,胥姜被压在门上,嘴被堵住,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中计了!
楼云春退开半寸,问道:“不是分房睡么?为什么过来了。”
胥姜气不打一处来,磨牙道:“你欲擒故纵!”
“嗯。”楼云春点头。
还敢‘嗯’,还敢点头!
随后又听楼云春道:“不过差点纵跑了。”他的娘子有点胆小,还有点心软。
胥姜气得啃了他两口,他欣然将自己奉上,等她解气了,再一把将人抱起,朝床榻走去,享受今晚的‘战利品’。
隔天,胥姜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回房将巫栀送的神仙打老丸倒出来,含恨嚼碎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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