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找到了康复治疗中心的阿曼古丽护士长,请她帮我录制一盘配乐朗诵的《会唱歌的鸢尾花》,并请她找一个女同志来朗诵,要声音柔和型的那种,最好还有一点点沙哑的嗓子,只要周六给我就可以。阿曼古丽护士长答应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还是钻到了郭排长的病历中,把以前可能忽略的某些细节再仔细看一遍。
郭排长出生在河南,高中毕业后参军,因为学历高、军人素养好,很快晋升为班长,一年后送到陆军学校,再回到部队就是排长了。他的军人生涯在前期,就展现了非常被上级领导看好的美好前途。如果不出现意外,他很可能按照正常升到师团级,可是偏偏不幸降临,排长当了三年多一点儿时,马上要走上副连长的位置,团里都经过会议研究了,他却得了病而遗憾终生了。
我把一份此前看过的记载他发病过程的记录再次拿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过去。
郭排长是在部队的一次实战演习中突然发病的,那次演习选择在大沙漠边缘的某地,具体的演习科目没有说明,那是军事机密,不可能有人透露的。病历中的有关记载很简单明了,大致的意思是假想突击、围攻和解救人质的课题,当然记载中也没有具体的参演人数,但是我根据简单介绍中了解的情况,里面有突击部队、围攻设伏部队、特种部队、野战医院等来分析,估计要在两千人左右了。
当时,郭排长带领他的侦察排是配属在警戒部队的,主要是负责演习中的野战医院和后勤部的安全。演习进行到第八天的下午时,郭排长被人发现昏倒在了弹药库的门口,病历中没有讲述他昏倒的具体原因。
随后,参演的野战医院对他立刻进行了急救,清醒后他什么也不肯说,紧接着就开始胡言乱语,也没有记录他胡言乱语说的是什么。看来二十多年前,我们医院的医生因为水平不高,所以在初诊调查时询问病史做的很不严谨。因为送他来的有部队的团级干部,还有警卫连的副连长,也有一个郭排长他们排的战士,这些在病历中都是有名字的人,在我们的医生面前肯定会讲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病历中却只字未提。
或许,那是部队的首长的专门要求,这些东西不能被记录下来的原因吧,我暗暗想着。
由于部队那时还没有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所以通过军区,郭排长就被“押送”到我们医院了。郭排长当然也就此告别了他很可能前程似锦的军人生涯。我之所以猜测郭排长的军人生涯很可能是前程似锦的,因为在病历上有相关的记录,他们部队的首长每次看他的时候,对他的军事素养等方面都是持很肯定的态度的。按照他们的说法,估计郭排长现在都是正师级了。
但这些都只是一些可能了,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干活特别卖力、动不动就傻笑、喜欢烟却从不抽的精神病人。
比较久远的病历上,对郭排长的事记录的很详细,因为每次部队来人探视他的时候,医生都会记录在案。随着时间的推移,郭排长住院日久,各个阶段他部队来看望他的人都变了,应该是大多转业或者退役了。近几年,来的部队首长对他的过往几乎是一无所知,基本上都是奉命行事来的,有些军官根本不知道郭排长是何许人也。但是,病历中没有一次记载他的任何亲人来探视的情况,所以我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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