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又确实属于市上管辖的一个单位,是一个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我们的工资福利这些都是完全有保障的,旱涝保收型的。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叶,开始对国家的事业单位进行改革和改制,一些具有企业性质的单位逐渐的脱钩了,走向社会,我们这些单位保留下来了,成为数量不多的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紧急调到脱钩的企业单位的同事,还嘲笑我们吃不饱也饿不死,工资水平太低。但是随着改革的逐渐深入,转为我们讥笑他们了,因为在国际甚至国内市场上,这些企业都不具备多大的竞争力,所以每年都在迅速的垮下去,没几个能站住脚的。有一些人就又想方设法的想调回来,最开始我们之间的区别也不大,调动很容易,后来国家收紧了事业单位准入的口子,他们很多人就望洋兴叹了。
作为首府所属的一个单位,我们有着下面地州难以达到的优势,无论从信息的获得,还是技术上的改进,我们基本上都是走在前列的,所以发展的速度惊人。可是,毕竟福利性质有它难以克服的限制和束缚,在较快的发展了四五年后,就慢慢的趋于平稳。二十一世纪初,我们单位的院长利欲熏心,把一些公费收养的精神病人丢弃了,还派工作人员顺着主要的铁路干线,沿途在任意地方放下就不管了。本来院长做的就不对,可以悄悄的,但是他是个高调的家伙,还与一些职工私人矛盾很深,结果就被举报了。
既然被举报了,就想方设法解决吧,他老先生还执拗的不得了,甚至开始在一些亲信的撺掇之下,采取打击报复的手段整治那些对立面。有一个医生,被取消了执照,还被放在一个部门让人专门监视着,上个厕所都有规定:小便五分钟、大便七分钟,超过时间就记旷工。
这简直是侮辱人,所以那几个联合起来的人就发誓“舍得一身剐、也要把这个院长拉下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达到了目的,最后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大家都灰溜溜的退休了,谁也没得到好处。
那个年月,我们的院长也真是昏了头,他被几个身边的女人成天哄的神魂颠倒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除了上面说到的那个医生,还有更多让人不齿的作为,比如私分每年的利润部分,就那么七八个人就敢把全院奖金的百分之八十全部拿去瓜分了,他们每年奖金几万几万的,其他职工每年才拿到几百块。这谁愿意,更多的职工就明着或者暗着支持那几个联合起来举报的职工。
这下好像还捅了马蜂窝,院长和几个亲信看着举报暂时没有什么效果,就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整治一些不顺眼的职工,有职务的想方设法给撤了,该晋职称的就是不给参加考试的机会,或者不给指标。有个老职工,出去学习了几年后回来遇到院长了,还很客气,说是让院长给解决一下干部指标和专业职称的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工作没有做到位,这个职工的一个朋友给他好不容易搞下来的带帽的一个干部指标也被院长给了自己的亲信了。
你说,职工们能不越来越恼火吗?更多的人对院长强烈不满,甚至开始与他分庭抗礼。有几个人就纠结在一起,到处搜罗证据,刚开始是没有目的的举报,听说举报信从基层到中央都投寄了。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他们又是匿名的,这样的举报信当然没什么结果。
当时,我们的院长一看原来举报没啥了不得,还是照样做院长,那么这几个刺儿头是谁一目了然。更加厉害的整治马上就开始了工作,搞得那几个人工作上降职、工资上被想方设法的扣钱,日子没法过了。所以,他们就狠下心来更加对抗,终于被他们找到了院长的重大问题,那就是把精神病人丢弃这件事,这是监管责任缺失,是变相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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