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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记看了看手表,对我们说道:“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吧。要是再晚了一些,你们今天都回不到县里了,我们这里没有招待所,也没有旅社。”
他站起来,带头出了办公室的门,我们几个跟上他,他也不锁门。看来这里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陆书记走路非常快,好像都带着一股风似的。
出了院子后,向左走去。
陆书记和每个小院敞开的门里的人打着招呼。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但是,太阳已经看不到了,还能看得清路面和人的脸。我看到几乎每家的院子里都搭着葡萄架,隐约瞅得见已经快成熟的串串葡萄挂在叶子中间,很像一串串的珍珠,可见他们的葡萄品种很不错。
新疆的葡萄本来就很出名,尤其以吐鲁番的葡萄名扬天下。我去过葡萄沟,头顶的串串葡萄,几乎张开嘴就能吃到嘴里。托克逊的日照时间也很充分,所以他们这里的葡萄还是很香甜的。
这个时候,被晒了一天的屋子里更热。所以,大多数的村民们都在院子里,每家的葡萄架下都有一个小方桌,一家人围在桌子旁边坐着,桌子上也都放着一个大茶壶,泡着的一律是砖茶。干了一天的农活,吃过了一顿歹歹的晚饭,不管是拌面,还是米饭炒菜,亦或是吃的馍馍和馕。他们此刻在自己家的小院里,小桌子上泡的是一壶浓浓的砖茶,抽着莫合烟,说说话,就显得特别的和谐。
走到左手的倒数第二家得门口,我从外面看的那个院子就很破败,全是干打垒的院墙,还特别的低矮,一个看来都用不上的院门一推就快倒了,只是个样子了。
陆书记推门的同时喊了一嗓子,一排土房子的一个门打开了,走出一对看起来很苍老的汉族夫妇。
肖菊花忽然捂着鼻子,轻声的对我说道:“什么东西这么臭呀?”
其实,还在院子外时,我就闻到了这股恶臭,还以为是哪家沤着肥料。但是,进了这个院子,才发现恶臭应该是这个院子里的。
我借着微弱的亮光看了看,院子里没有蓄粪池。味道好像是从小院角落的那个像猪羊圈的小房子那里发出来的,但是根本也听不到动物的声息,难道猪或者牛羊此时都睡着了吗?也或者被晒了一天,蔫吧了?
这家的院子看着与其他人家的一样大,农村划宅基地都是按照一个标准的,都一样大,谁家也不吃亏,谁家也不占便宜。但是,比我刚才路过看到的几个人家要简陋很多,地面也没有好好的平整过,院墙低矮而残破。
那对老夫妇诚惶诚恐地把我们四个人让进了正屋,微弱的电灯照亮了整间房子,也许是陆书记给他们说过了的缘故,在那间房子的大土炕上,一个方桌上摆着一大盆的辣子炒肉和一大盆面。
房主人夫妇把我们让到了炕上坐下,陆书记给所有人都倒上了茶,然后也不客气,他自己先拿起了一个大碗,盛上了面。
然后,陆书记对我们说道:“面过了水的,你们要是想吃热的,让他们盛好,再去锅里过一下,我饿了,就先吃了。”
男主人这时也在炕沿上坐下来,他也盛了一碗面,和陆书记一起,夹上菜拌着面,呼呼噜噜地吃起来。
女主人问我们谁要把热一下面,阿布杜摇摇头,也开始盛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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