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对不起,我闻不得这味。”陶氏一副难受的样子,“请太太恕罪,容儿媳先行告退。”
沈母还没应允,招财已会意,扶着陶氏,往外走。陶氏这么一走,沈母想用婆母身份,逼迫陶氏拿银子的事就不成了。林氏和周氏不愿就此罢休,她们已预先打头面、制新衣,等着银子付账。
打发走姑娘,屏退下人,林氏一脸愁容地道:“这事要说起来,也不怪三弟妹,那毕竟是她的嫁妆银子,她不愿拿出来公用,我们不能强人所难,现在也只能就这么错失这门好生意。”
“商女就是商女,眼皮子浅,只知私利,不顾全大局。”周氏嫌弃地撇嘴道。
林氏叹气道:“不知道生意红火的箴绣布庄,会落到谁的手上?”
“母亲,我们不能白白放弃这个好机会,箴绣布庄不说日进斗金,但赚的银子,绝对能解除府里的困境。”周氏是三个妯娌中,嫁妆最单薄的。沈穆轼又是沈家兄弟中,最没出息的。公中的钱入不敷出,林氏又是个手紧的,二房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顶下箴绣布庄不需要十万银子,多出来的银子,大房二房就可以分掉,周氏急切地盼着这事能成。
沈母脸色微沉,不悦地斜了眼周氏。周氏知道说错话了,忙用手掩住嘴。沈家是鲁泰沈氏一族的旁支,沈老爷的祖父高中探花,移居锦都,可惜他早死。沈老爷的父亲的官也只做到正五品工部郎中。沈老爷争气,高中状元,又取了个名门贵女为妻,想把沈家这一支给撑了起来。可惜的是他是独子,无兄弟帮衬,紧接沈母娘家又犯了事,落了罪,也给不了他帮助。
沈老爷凭着一己之力,爬到了从一品太子太师,奈何根基太浅,沈母又不懂经营,一味奢侈,沈家早已外强中干。如今太子被皇上猜忌,沈老爷这个太子太师亦受到牵连。沈家不过是表面风光,可是沈母不愿承认这一点。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听懂了,你们不必再说了,这个箴绣布庄必须顶下来。”沈母一锤定音。林氏和周氏,相视一笑。
夏日炎炎,阳光炙热,把大地烘烤地跟蒸笼似的,这样的天气,没人愿意出门,都躲阴凉处歇息。可沈母却派小婢女,再次唤陶氏去萱姿院。
进宝气愤地道:“大热的天,这么折腾孕妇,太过份了。”
齐婆子瞪她一眼,“快住口。”
陶氏淡淡地笑,道:“招财,出去告诉来人,我一会就过去。”
“奶奶。”进宝急声喊道。
陶氏抬手阻止她说话,招财张张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皱着眉出去了。
陶氏摸着肚子,道:“奶娘,让人去请大夫,就说我吐得厉害,有些不舒服。”
“是。”齐婆子爽快地应道。
陶氏端起小几上的碗,缓缓地向后靠在引枕上,悠闲地喝着羊奶羹。沈母占着身份上的便宜,一个孝压下来,她没法反抗,不能与之正面冲突,只能采取这种迂回,却也有效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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