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风吹干了,一揭下来,还挂着一些粘糊糊的东西,别提有多恶心了。
走了一会,终于回到了大路上,我迫不及待地跑到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打算找个宾馆,先洗洗住下,再仔细分析一下。
出租车门一打开,司机马上就闻到了我俩身上的恶臭,一把就将刚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给推了出来,嘴里骂道:“你们两个掉粪坑里去啦?这么臭!我刚洗的车座套,快出去快出去!给多少钱也不拉!”说完,关上车门就绝尘而去。
张山我俩相视苦笑,这身样子和气味,别说打车,就算进宾馆澡堂人家估计也不让。还是先找个没人管的地方洗洗再说吧。
这时我想到西边不远有一个公园,我打小在里面玩,公园的小湖清澈见底,还有给游人饮用的净化水设备。我俩看来也只能去那洗洗了,于是就迈步朝西走去。
“去哪啊?”张山赶忙追上我问道。
“碧沙岗公园,先洗洗去!”我刚答了他,突然脑子里一片光芒。对啊!老头说的难道是碧沙岗公园?我忽然记起小时候去碧沙岗公园玩,关于公园历史的石碑上是这么说的:
1927年6月1日,冯玉祥与北上的北伐军在郑州胜利会师。冯玉祥出任河南省政府主席。之后,冯玉祥率国民革命联军继续东征,转战山东、河北,收复北京、天津。东征胜利,战事稍息。1928年春,为了安葬历次作战中阵亡的官兵,冯玉祥先后拨款20余万元,责成交通司令许骧云建造北伐阵亡将士墓地。而碧沙岗公园的前身,就是冯玉祥将军建造的北伐阵亡将士墓地。
按理说,碧沙岗公园的确符合郑州极阴之地的条件。当年解放后为了积极备战响应中央“深挖洞、广积粮”的号召,郑州西边和南边到处都在挖防空洞,且多数相连互通,几乎覆盖了半个郑州。
碧沙岗正处在郑州西边和南边的交界处,其公园的身份更有利于在下方修建防空洞,地下管网错综复杂。只是公园内的防空洞出入口,就有好几处。难不成扶尸咒就躲在这里?但老头那几句话中的梅山和白沙,我确实想不通。碧沙岗难不成以前还叫白沙岗?
我连忙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张山。他听了,思索半天,说道:“看来这老头真的是在提醒咱们。想不通的先不要想,反正也要过去,去了找到公园志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快走!”
于是我俩马上动身,快步朝碧沙岗公园走去。
回到大路上,我感觉安全了许多,不单有明亮的路灯,路上也时不时的开过一辆汽车,我从来没有觉得发动机的噪音如此好听。
路边的人行道上也偶尔会有一两个路人慢慢地走过。观察了一会,我发现还是有些不对劲,我俩这一身恶臭加黑漆漆的油污,再显眼不过,可刚才有个女孩从我们旁边走过,既不躲也不抬头看。再往深了想,毕竟这会儿也是半夜三点左右,年轻女孩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即使是大路也不应该啊。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方圆几百米内的那三五个人。发现每个人都是低着头,慢悠悠地向前挪动,毫无赶夜路急盼回家的那种心思。想了半天,我终于明白,他们应该不是人,而是深夜游荡在城市里的孤魂。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指着前面冲我们走来的一个老头给张山看。
张山还是看不见,走到我们面前,老头压根没有要躲的意思,倒是我连忙闪在了一边,只见老头和张山就这么交叉而过。更准确点说,是老头从张山的身体里穿过去的。
我正站在一边诧异的合不拢嘴,张山示意我不要理会,迅速赶路。
十几分钟后,我们总算来到了碧沙岗公园的北大门。此时夜深人静,公园的门早已关闭,禁止游客进入。
关于碧沙岗的一些事情,在我脑海中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还是八十年代的时候,郑州市的公园关门都比较早,基本上十点不到就禁止游人进入了。惟有碧沙岗公园是个例外,每晚都是八点半准时闭园,夏天黑的早,也只不过延长到九点。
那时候公园管理处没少遭市民的投诉,住在附近的许多市民都是吃过晚饭,一家子扶老携幼来公园消消食,散散步。但往往都是还没呆一会儿,就被公园管理处的人拿着大喇叭给赶了出来。
近十年,随着百姓们的一再要求,公园的闭园时间也越来越晚,有个别公园索性就不再关门,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对游客开放。碧沙岗公园也从原来的八点半关门改成了现在的十一点,但依然每天都要在午夜前清理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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