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说完,刚好来到大路上,我们钻进了刘云龙叫来的出租车。
车上,我偷偷拨了一次刘云龙的电话。
“爷爷!快接电话啊爷爷!我是你孙子啊爷爷!快接电话……”
刘云龙压根没看手机的来电显,从副驾驶位上扭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刘?”叫了一声,我就看着他。这种事情,点一下就行了,怎么解决就要看他的诚意。
“马上换掉!完事儿我请客吃饭!明早儿方中山胡辣汤!怎么样?”刘云龙说的倒是爽快。但光吃一顿早饭,仨人敞开了吃,了不起二三十块,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晚上呢?”
“羊蝎子!怎么样?”
“后天呢?”
“过分了吧?”
“后天呢?”
“杨记拉面?”
“夜市儿!烧烤!”张山插了一句。
“你就趁火打劫吧!”
“行不行?”我很平静地问道。
“中!”
我听见前方传来磨牙的声音。至于有没有福气吃到,就看今晚了。再怎么说我们也得先让自己有个盼头儿才行。
打的来到市医院门口,已经快十二点了,急诊楼门口停着两辆闪着灯的警车,大门已经被戒严,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大楼的人。
刘云龙亮出了警官证,我们仨来到急诊大厅后,一个人迎了上来,说道:“小刘,等你们半天了,快跟我来吧,杨队正等着呢!”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楼西头,拐过一道弯,又走了十几米,走廊左手边有一截开放式区域,还没到就看见里面时不时地闪一下,应该是正在拍照取证。转进来,就看到中间是一排洗手池,一左一右两个卫生间,杨队长和宋东风正站在左边的男卫生间外,盯着取证的警员拍照。
看到我们来,杨队长摘掉了手上的一次性塑胶手套,递过来说道:“先看看吧!”
我和刘云龙都没有接,我可不想去碰尸体,倒是张山一把抓过来,戴在手上,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我看到里面的死者应该是一个男性,面冲下、脚朝外趴在小便池的外沿上。脑袋可能是刚好磕在上面,虽然站在外面看不见,但四周成放射状,红红白白的东西溅得满屋都是,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别的地方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伤。
门外也有一些,我蹲下去,想看个清楚。一小坨白中透着点粉色的东西就在脚边,倒有点像豆腐。
“那是脑浆。”杨队长在后面适时地解释道。
“呕!”我和刘云龙愣了一下,同时捂着嘴冲向了旁边的女厕所。
等我们勉强压制住了生理上的反应出来洗脸时,张山也刚好退了出来。
“摔死的?”张山一边摘手套,一边说道。
“而且是从很高的地方。”宋东风在一旁补充着。
我抬头瞅了瞅,一楼为了体现气派,往往会盖得高点。但现在看来,充其量也就是三米多四米不到的样子,会能摔成那样?跟把个大西瓜从十层楼上扔下去似的,恨不得方圆半亩地溅得都是。
“很高是多高?”刘云龙还有些不理解。
“那要等法医来了鉴定后才知道。不过根据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至少也得一百米靠上,才能摔出这种效果,还得是头冲下。”杨队长接腔道。
他这么说倒不是不尊重死者,而我们此时讨论的就是判断其究竟是从多高掉下来的。
一百米……就按四米一层算,那可就是二十五楼啊!市医院总共才多高?住院部也只不过十三层。就算把旁边那八层门诊楼给摞上,也还差四层呢!
真想不通,一楼竟然也能摔死人。
“这个人身份确认了么?”张山接着问道。
“八楼住院部一个病人的陪床家属。据他亲属讲,半个小时前他说上个厕所,顺便抽根烟。结果就再没回来。要不是楼下有人上厕所,他家人到现在都还不一定知道呢。”杨队长带着我们几个,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又是八楼!按理说百足阵的玄门已经被我们拿下了,即使那是个假的,真的也应该被张海涛拿走了。就算再出事儿,也不一定非得还是八楼啊!
见我们不说话,杨队长又转头冲我和张山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一楼厕所能有多高?摔成这样,肯定不正常。本来我以为昨天这里的事儿就应该了了,结果呢?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又发生了这种恶性死亡事件。上面已经下严令,如果不能在十天内破案,咱们都等着倒霉吧!你俩该蹲号子蹲号子,我该扒这身皮也得扒。我不是威胁你们,既然这案子咱们接下了,就得办好,办彻底,总留后遗症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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