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月竟然艰难地动了动，用手指了指大腿内侧。
这是什么意思，陈五哥没看懂。
然而李晓月接下来的话，却让陈五哥多少开始感动了。
很简单，李晓月说，那半块玉，从被于彪卖了那天起，她就忍着疼，用刀割开大腿，把那半块玉藏在里面。
“五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知道这半块玉是你们家里的宝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这块玉，算是我这辈子补偿对你的亏欠。”
“总算苍天有眼，我能再次见到你。”
李晓月说完，用手努力地撕掉已经是破碎的裤子，一道长长的疤痕出现在陈五哥的眼前。
“五哥，你帮我取出来。”李晓月眼巴巴地看着陈五哥。
这可怎么办好？
陈五哥犹豫了。
没错，李晓月确实是有错，弄死她也不为过。
可不是还有句话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错了，错的离谱,可最终也还是幡然醒悟。
老实说，一个人犯了错确实是应该是受到惩罚的，老天在这方面有时候也很公平，李晓月已经是为她当初所做的一切受到了惩罚。
取出那半块玉就要重新撕开李晓月的腿，那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情，这让陈五哥犹豫了。
“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吧。”李晓月说着，抓起旁边一个空罐头瓶子咣当一声砸碎了，随手拿起一块玻璃碎片朝着大腿就用力割下去。
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在陈五哥的记忆之中，李晓月是见到血都要惊叫一声，手指哪怕是划破了一点点也是吓的要死。现在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给割开，除了表情上有点变形，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环境改变人，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李晓月从伤口里取出了那半块玉，血淋淋地在身上擦了擦交给陈五哥。
“五哥，现在终于物归原主，我也彻底解脱了。”
这半块玉并不大，顶多有首长的五分之一大，月牙形，全身紫红紫红的。终于找到了这块有可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陈五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却就在这时候，听到扑通一声。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李晓月倒了下去，脖子上汩汩地冒血。
“李晓月。”
陈五哥大声招呼着，把她抱在怀里。直到这时候，陈五哥才明白那句‘我也彻底解脱了’是什么意思。
“你干嘛要这么做？”
恨是有的，不过李晓月拼了命留下一口气守着这半块玉，其实陈五哥在心里已经是原谅了她。
不过这时候问话已经是多余了，李晓月用那碎玻璃片隔开了自己的喉咙。嘴巴动了动，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头一歪倒在了陈五哥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陈五哥很是伤感。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眼前，而且当年还真的是曾经喜欢过，说是没有一点儿不舍那是扯淡。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晓月有错，但也不至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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