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山。”
“第一次?”少女闻言惊讶至极,瞪着铜铃般的眸子瞧着秋舫,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末了又道:“那生活岂不是一点乐趣也没有。”
秋舫却笑了一笑,不以为然道:“倒不至于,经书虽然枯燥乏味,但师父教我的算命之道与剑符之术里可藏着大千世界呢。”
“算命?”
“对,算命。“秋舫答。
末了,他愣了愣神,才惊疑地问道:“你们…不曾学过?”
少女虽然头甩得像拨浪鼓,但眼中却满是期待与崇拜,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脸上的惊喜表露无疑。
秋舫见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嘴里低低应了一句:“虽然师父只讲过方法,我也没实践过,但我还是可以教你一些口诀。”
不过少女却没有像吴秋舫意料之中那般向他请教,竟是十指交叉,一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听师父说过,命理之术深奥难懂,世间万事天意难违,哪有逆天改命的章法。等我能够把东极门的玄妙符箓一张张记牢前,我还是不要去学了。”少女轻轻地说道,又从袖口处掏出一张羊皮纸来,叹了一声,接道:“不过五年前,父上大人带我来东极门拜师学艺的路上,在城中被一个算命先生叫住硬是给我批了个八字,全写在上边了。喏,你看!”
秋舫一边纳闷这小师妹怎么随身带着这张羊皮纸,一边接了过来,刚是初略一看,不及深究,又听得傅芷在一边说道:“那个先生说我命中有一劫。”
“可师父说过,命由天定,不让我算。”秋舫为难地说,可看着小师妹期待的神情又有几分于心不忍。
“小师兄,你学了这手艺,却没替人算过吗?”傅芷见秋舫不愿,神色又变得有几分落寞。
“是了,师父只传我章法,却不让我替人算。不过我也无人可算就是了。”
“那你连自己也未算过?”
秋舫认真地点了点头,又道:“未算过一人。”
“不成,小师兄你就破例一次,就看一眼,就只看一眼可好?”傅芷眼珠子一转,向秋舫凑近几分,那副委屈娇憨的模样让少年郎防不胜防。
但秋舫仍是犹豫,一边是小师妹撒着娇央求他,一边又是师父的铁令如山,委实两难之极。好在他听惯了师父的吩咐,待他定下神来,还是不知怜香惜玉般地说道:“师父有令在先,我不敢不遵。”
“那这般如何?你只告诉我那先生说得是对是不对便好,也不用你替我算个什么一二三来。”傅芷穷追不舍,再心生一计。
少年闻言,虽说心中不愿,眼中却悄悄地瞅了一眼羊皮纸,粗略一看,这小师妹原局杀重,且日支坐杀,既无印化,又无食伤来制,确如那先生所说,命有劫难。
可看到此处,他心中又愧疚难当,连忙撇过头来,不敢往深处再多想一分,只是计较着这算命先生算得倒也没错,小师妹命中该有一劫,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对傅芷说起。
“怎么,是真的吗?小师兄。”傅芷紧张地一问,把走神的秋舫拉回现实,她潋滟的目光本是那般亲切,此时此刻却带着一丝彷徨。
少年虽然不曾说过谎,但他性子善良,又不愿去扰了女孩的纯净心绪,加上自己多少也知道善意的谎言不是坏事,只好有些生硬地编造一句:“他错了。”
少年说完这话,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再次爬上心头,手忙脚乱地将羊皮纸塞回少女手中,脑海里似乎浮现出道人那冷冷的面貌,吓得他在心中连忙道歉。
“哼,我早就给爹爹说,看那先生的邋遢模样,准是在那街口坑蒙拐骗混饭吃的,爹爹还不信我的。”傅芷闻言如获大赦,努着嘴怨道。
可她越想越是气不过来,便是一跺脚,一把拉起秋舫的手臂,愤然道:“不行,小师兄,你随我找他去,他这番话扰了我五年之久,此仇不报非…美人!”
不等少年有所应对,便是被一股劲扯着往前奔去,只留心中一片懊恼和少女的怒气冲冲还停留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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