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姥姥。”
虞晚端着小碗进屋,坐到桌前,刚拿勺子搅拌一圈,又瞧刘姥姥走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双干净布鞋。
“把布鞋脱下来,就着剩下的半块煤一会儿就能烤干。”
“来,先换这双穿。”
对于刘姥姥的照顾,虞晚笑着全部接受,嘴上还不忘说姥姥好,以后有出息一定会好好孝顺姥姥。
刘姥姥听得高兴,笑得老脸都是褶子。
一口一个好孩子。
外屋的动静全落在里屋刘老头耳朵里,等屋外雨停,他才打帘子出来。
虞晚笑着喊了声,“姥爷。”
然后两口把剩下的酒酿蛋喝完,吃完她也没立刻去洗碗,因雨刚停,怕积水打湿布鞋,只能坐在屋里看刘姥姥做针线活。
刘老头在屋里打拳活动老胳膊老腿,虞晚看了会,觉得非比寻常,能把空气打出鸣响,不会是什么武术大家的后人吧?
她凑到刘姥姥耳边小声问:“姥姥,姥爷这打的是什么拳?看起来很厉害。”
刘老太一下乐了,“这那是什么拳法,不过是你姥爷年轻时偷学人家镖局武馆的招式。”
镖局武馆?一个久远又充满时代气息的词汇。
虞晚来了兴趣,十分好奇:“姥爷年轻时在武馆呆过?”
刘老太瞅了眼老伴,又看向虞晚,选择实话实说,“你姥爷就是个挑担卖烧饼的,也就是年轻时爬墙头学了几招。”
“噢,原来是这样。”
“不过姥姥,你怎么跟姥爷认识的啊?”
提起旧事,刘老太也打开了话匣子,“还不是你姥爷黑心肝,卖了馊烧饼给我,你姥姥我连着蹲了他好些天,才把他给逮着。”
“你可不知道,买烧饼的钱姥姥攒了半个月才攒下,结果买了个加热过的馊烧饼,当时可把我气坏了。
后面认识以后,觉得他烧饼做得好吃,也就那么在一起了。”
刘老头打拳的招式没落,暗怪老婆子在小辈面前胡说八道。
虞晚听得直笑,没想到是这样的故事。
一个烧饼就牵出一段情。
“看来那个坏掉的烧饼是个大功臣,不然就没有现在的姥姥姥爷了。”
“你这孩子,还打趣起姥姥了。”
*
后面两天,天天都是大太阳。
虞晚熟悉了环境,也不用刘萍送,早上自己就去了小槐花胡同。
这天趁天好,刘姥姥把鸭子杀了做肉酱,忙碌了一上午,眼看要到午饭时间,又发现没酱油了。
于是朝屋里喊了声,“小虞,去胡同口对面的利民供销社打一瓶酱油回来。”
“诶,我这就去。”
虞晚接过玻璃瓶和两毛钱,就出了小院。
遇到下班回来的郑老师还打了声招呼。
利民供销社离五号院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分钟。
临近中午,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也多了。
虞晚排了会队,打完酱油就往回走,只才走到胡同口,就迎面撞上了骑自行车的乔济南。
乔济南昨晚就没回报社职工院,听乔父说是去他奶奶家住了。
虞晚笑着喊了声乔济南:“大哥,下班了啊。”
乔济南绷着下颚,粗声道:“你跟我过来!”
隐含怒气的口吻,让虞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哪里得罪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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