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开了。
笑闹之余,几人纷纷互看了几眼,都识趣的决定不去打扰病房里的几个人,只要容澈好,他们就放心了。
宽敞的医院里,来往的病人和医生们看着赤脚行走仿佛失去魂魄一样,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冷凝美人,她犹如行尸走肉的躯壳似得穿过人群,离开了医院,消失在雨景里。
刺骨寒冷的冷风拍打着簌歌的脸,她安静的走着,路上那些石子烙在脚心上的疼痛,似乎连带着缓和了她心里那股拉扯着她胸口揪心的痛意。
轰隆隆,不远处还在连续的打着闪电和雷。
簌歌冷冷的勾唇笑着,抬头任由雨点拍打在脸上,似乎这样会好受一点。
很快的,雨水侵湿了她的衣服,连带着她的心也湿的一塌糊涂,鲜血淋漓的。
这样,还让她如何去相信,那些说着会爱她,会陪着她的人。
这样轻易就抛弃她的人,这样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毫不犹豫的说分手就分手?不是说好会一直在的么?
容澈,你真以为我不喜欢你,所以和我说分手我就不会难过吗?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我开始喜欢上你了就要推开?为什么!
人心,当真那么一文不值,廉价到不行吗?!
簌歌心底苦苦冷笑,就连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刮破出了血也毫不在意,甚至于鲜血流出之后很快的就被雨水冲洗干净。如此反复之后,只是伤口被水泡的发白而已,她一点都不痛。
“你疯了吗?方簌歌!”一个近带怒气的声音在簌歌头顶上方响起,她一怔,抬头是凤君慕那张近乎妖孽的面容,带着一丝难忍的愤然瞪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把上好的雨伞,为她遮去了大雨的侵袭。
“我没疯。”疯了吗?会么?至于么?因为分手就疯了吗?簌歌低低的笑出了声,看着凤君慕摇了摇头否认道。
“怎么会疯呢?我只是想要畅快淋漓的被大雨淋一场,然后洗掉那些记忆而已。”然后忘掉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带给自己的感动和惊喜而已。
“南宿枫刚才已经和我说了,你和容澈的事情。”看着簌歌嘴角那抹悲凉无措的笑,凤君慕下意识的凝眉。
“哦。”簌歌看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她看着凤君慕嗔怒的眸底带着那些她看不懂的情绪,那里,曾经是她妄想去看破的地方。
如今,还是什么都猜不透。
“方簌歌,你难道不想知道容澈为什么会这样?”凤君慕伸手抓住晃荡着想要越过自己离开的簌歌,声音阴沉。
“不想知道。”簌歌甩开凤君慕的手,冷冷的应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想知道。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率先放开自己手的人,怎么可以就因为某些原因而离开?!
那像被寒冰尘封的眼神冷的让人不自觉的泛起寒气,她盯着凤君慕浅笑,可是却冷的彻骨。
“方簌歌,你就是这样把一个人对你的真心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践踏吗?”
“践踏真心?不分青红皂白?凤君慕,你在跟我讲真心?要不要这么搞笑!我才刚刚质问过容澈的问题,你用它反过来问我?现在提出分手的人是他,不是我!”
簌歌倔强的抿着唇瓣,初冬的大雨让她觉得萧瑟清冷,就连平时她最喜欢的绿树都凋零了叶子染上了寒霜,变得孤零零的。
她甩开凤君慕的手,逃离他的禁锢,很快的雨点又再次洗礼了她全身。
她笑着,唇角的笑容凄迷而媚丽,她明亮漆黑的眼睛望着这个烟雨迷蒙的世界,清醒无比。
这个晦暗的天,还真是应景。
“簌歌,我们先回家。”凤君慕看着在雨中依旧挺直身板,傲然而立的簌歌,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一阵抽疼。他大步上前,一把扯过簌歌,半强制性的把她拦腰抱起,往他停在路边的车里走去。
身后,他是松手落地的雨伞,怀里是一脸怔忪的簌歌。
“我不是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就来我这里。纯友谊,不占你任何便宜的么?怎么才一会儿的距离,你就忘得一干二净?”有些不满的喋喋不休,凤君慕小心翼翼的把簌歌抱进了车子的后座。
司机一脸恐慌状的盯着全身湿透的凨祁最高层的总裁,抱着一个也是全身湿透的女人坐进了后座。
透过后视镜观察到,见是簌歌他才稍微明白过来。
跟着凤君慕那么长时间,他早就见过簌歌了,只是没想到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簌歌小姐今天再见会是这样狼狈,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机的窥探,让凤君慕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目光扫了司机一眼。
他浑身一顿,立即反应过来,总裁大人的占有欲向来强烈,何况簌歌小姐一直是他心间上的人。
“总裁,我们要去哪里?”
“回凤家。”
“啊?”司机下意识的发出惊讶的质疑声,凤家那不是总裁的家吗?老爷子他们可是都在的,带着簌歌小姐回去没事吗?
“要我再说第二次?”凤君慕淡淡敛眉,言语里的威严和霸气让司机一颤,立即听话的转身发动了车子。
“凤君慕,你要带我去哪里?”簌歌凝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变小的雨,抬头盯着凤君慕,一边想要从他怀里挣扎着坐出去。只是,他力气过大,她挣脱不开。
“自然是回凤家,难不成你想以这狼狈的样子回南家么?”
“不用了,你送我去苏柏溪家里就行。”簌歌摇摇头,拒绝。
“不行,凤家有最好的家庭医生,你需要治疗一下脚伤还有要好好修养身子!”被雨淋了那么久,连脚被石子划杀都可以置之不理,方簌歌这女人是真的爱惜自己么?
“不用,只是小伤而已。”簌歌不以为然的扫了眼脚底那发白的伤口,眸光幽暗。
“听话,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而且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等你到了凤家,休息够我就会告诉你。”
凤君慕难得的柔声让簌歌微怔,就连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浑身一抖,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簌歌眸光一冷,看了眼车窗外还在不断响着空雷的天空,静默了。
见簌歌默认,凤君慕也安下心来。
给南宿枫回了个电话,让他们安心之后,便带着簌歌回了凤家。
医院里。
南宿枫接了凤君慕的电话,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还在接受医生检查的容澈,冷漠的眼底漫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怎么了?簌歌找到了没有?”一旁的凊甯见南宿枫神色有些古怪,便上前询问。
“恩,找到了。”
“你不是打给傅之昂吧?”米凊甯看着病房内容澈清俊到近乎有些消瘦的脸庞,有些不忍心。
南宿枫似乎是存心想要给簌歌和凤君慕拉红线,是因为私人关系还是公司的事情?
“恩。”南宿枫无所谓的笑笑,也不否认。
“以前我以为凤君慕是凨祁的高层人员,像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是不会顾忌簌歌的感受,也不会真心去爱一个人。所以,我开始的时候并不赞同他们在一起。”
“开始?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凊甯学着南宿枫靠在墙上,别过头认真去端凝着南宿枫,果然南家出的人都是俊男美女。看簌歌和南宿枫,就知道他们的父母长的会是如何标志好看。
“没有,我只是看明白了凤君慕再怎么雷厉风行再怎么厉害,他都是个人。只要是个人,那就会被七情六欲控制。何况,我们家簌歌也不是什么等闲之物。”南宿枫淡淡的扬眉,言语里的戏谑和自豪让凊甯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
“可是这样对容澈太狠,对簌歌也不公平。”凊甯目光定格在病房内,心里有些许纳凉。
“我知道,所以也只是顺其自然。”南宿枫回头看着神色淡雅,眉间却因为簌歌的事情而染上些许忧愁的米凊甯,他素来冷情的眼底被笑意渲染。
这个女人似乎对朋友的事情都分外关心,该说她八卦还是好心呢?
“那就好,我只是不希望容澈有一天会后悔,这样把簌歌推开对她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容澈只是不希望簌歌承受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事实而已,血癌,并不是那些普通的发烧或者小感冒。何况,容澈已经到了晚期。”南宿枫的话里含了许多凄凉的意味,生死听天由命,但是等到真的发生在身边时,谁又真正看得透?
“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就有救,凤大总裁不是已经请了国内外最有名的的权威专家过来制定治疗方案了吗?”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即将在自己面前凋零,米凊甯只剩下满满的心惊胆战,她是真的惧怕生离死别,那样一闭眼就再也见不到的感觉。
“这个也要看时机,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晚点的时候,容澈的父母就会过来了。”南宿枫从墙上直起了腰身,他扭头对凊甯说道。
看了眼独自在寂静的病房里,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容澈,凊甯不忍的别过头,对着南宿枫颔首。
一时之间,连医院的走廊也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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