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杯在月光的洗礼下发出亮白的幽光,她回头盯着身侧的凤君慕,抿嘴不语。
“你是认真的?”感觉到簌歌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凤君慕冷冽的目光逐渐放柔了些许,他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回头看着簌歌。
“事关终生大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凤君慕如果换做是你,今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你该是会安静的送我走吧?”簌歌嘴角的笑清美飘渺,琥珀色的眼眸像是一枚被清水侵洗过的宝石,带着一丝隐约闪过的暗光,幽黑发亮。
他们都在担心容澈熬不到结婚的那一刻,又或者在担心她会成为新婚没多久就失去丈夫的新娘。
其实这一切她比谁都清楚,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些疑虑就错过容澈,让她或者他遗憾一辈子。
她知道,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她自己,那么容澈肯定做得比她还要好。
所以,够了,她不想要深究太多。
既然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她就不想因为太多言论而退缩后悔,因为那样显得太没原则和信念了。
“你何以见得?故事情节的套路就一定要你想象中的那样发生!方簌歌,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问我那么多?”凤君慕清俊的容颜瞬间阴鹜掠过,他微微的动了动眸子,转身直视着簌歌静雅的笑颜,低沉的音调透出他的不满。
“你一直说我不相信你?你又如何做到让我相信你了呢?你口口声声一直都说我是你凤君慕的玩具,作为一个玩具难道还要自命不凡的去信任一个玩弄自己的主人吗?凤君慕,我并不是个傻子!”簌歌轻笑一声,眸光冷凝的回望着凤君慕,同样冷漠无情。
“你就只记得我说过的这几句话而已么?”唇边勾起抹若有似无带着淡淡嘲讽的浅笑,不是不心寒,那么久的相处。他自认为他做到了一个好情人的本份,却不料到只是在簌歌的伤口上撒盐了。
适当增加情趣的话语,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那么,对她好的瞬间都已经忘得烟消云散了吧?
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情谊可讲?怕是连最普通的朋友都比他们每次见面争锋相对的强吧?!
凤君慕俊美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晦暗的光晕,他低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口饮干,视线落在了窗外花红酒绿的夜景下。
簌歌微愣,不过也很快收拾情绪,并没有让那些她隐藏的东西泄露出来。他对她的好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的权限,而她,只是一直揪着那唯一的不好,来告诫自己不讨盲目陷进去而已。
“如果我要心心念念记得你对我的好,那么你是希望我变成你厌恶的那种女人么?凤君慕,我可不希望你讨厌甚至厌恶我,怎么说,我们都曾是最亲密的人,不是么?”簌歌邪妄的勾唇浅笑,眼底的戏谑让她看起来更加灵动迷人。
厌恶的那种女人?凤君慕心里没来由的一怔,随之便明白了过来。她说的,是他以前曾经警告过她的话。
“小簌歌,不要轻易爱上我,因为我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真的,很讨厌。”
那时候,他哪里会预料到,他此时此刻竟然会满心的希望眼前的这个孤傲的女人,能够像以往那些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样,死死的黏住自己。
可是这个特权也只因为,她是方簌歌。
“所以,今天是过来给我送喜帖的?”凤君慕冷冷颦眉,似乎一想到她要结婚,他就满心郁气。不是不想祝福,是真心对这个倔强到底的女人无可奈何。
“喜帖?呵,我和容澈的婚礼并不打算大肆宣扬啊。喜帖就算了,凤大总裁你那么有钱,给我们包个大红包吧。”簌歌品了口红酒,红酒的醇香让她满意的眯了眯眼睛,似是想到什么似得,她回头看着凤君慕。眼底里算计和狡黠的光芒微微晃过了她的眼,让凤君慕好笑的勾了勾唇角。
“大红包?你倒是分分钟钟都在算计我的荷包,你们会缺钱么?”容澈虽然背后没有财团富二代的背景支撑着,但是他入驻凨祁时所得到的资金回报远远多于这些所谓的富二代家产。
“荷包?凤总裁果然异于常人,这古代用词用起来相当得心应手。那么,你是给不给?”簌歌背对着玻璃窗户,轻靠在玻璃窗上,右脸的轮廓被外面世界的五光十色镀上了一层光影,她的眼里倒映出凤君慕冷硬强势的脸庞,那样熟悉的轮廓似乎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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