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温度再一次下降了,来临了那么久的冬天,在容澈离开的那一晚下了一夜的大雪。
白雪皑皑的世界,苍白无力中带着些许凄然的美丽,婉转流泻在这个冰雪覆盖的空间里,凄厉呼啸而过的寒风在夜里显得更外的狰狞和可怕。
梁洛辰和顾梓然全权负责他的丧事,陌凡苏柏溪她们也一起帮忙。
容澈去世,簌歌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送着他离开。看着灵堂上那张他笑的温然美好的照片,她也只是抿着唇瓣,作为他妻子接受前来祭拜人的哀悼。
从梁洛辰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簌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包里。
“簌歌儿,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这样算是放得下吗?“梁洛辰皱着眉头看在簌歌像是得了稀世珍宝一样把装有容澈骨灰的瓷瓶放进了包里,不忍道。
“容澈他说,他一直想带着我去旅游,去巴黎去济州岛去米兰,如今他不在了。他的愿望我还是想要帮他实现,梁洛辰,我要带着他去外面看看。”簌歌抬头,盯着梁洛辰的眼神是少有的认真。
梁洛辰一愣,最终还是轻轻颔首算是明白了。
即使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容澈的婚姻不成立,她还是固执的要以他妻子的身份撑起这次丧事。
她说,我要做容澈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合法的家人,即使这层关系法律文书不承认。
容澈的丧事办的体面而简单,该来的人都来了,苏柏溪她们哭的眼睛鼻子通红,簌歌却笑的淡然安好,头七天,她的世界只有黑白流动在脑海里。
黑衣白花,清新整洁,就如容澈生前最爱的优雅。
她看了眼一直陪在身边给她支撑的凤君慕,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放松,整个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坚持了七天,最后还是支撑不住一下子病倒了。
容澈,对不起。
他们说,人去世后的第七天,灵魂会回来看看。
我原本想着,再坚持到你回来,看见我静雅安好的送你走,然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喝下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转世轮回。
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
不哭不闹七天,我憋在心里瘆的慌,似乎只要一呼吸整颗心就绞着疼。
你说你配不上我,其实是我配不上你。
你爱一个人,宁愿放手,情愿一个人痛苦。
我爱一个人,一定要拥有,情愿两个人一起折磨。
虽然,最后我爱上的不是爱着我的你,可是容澈,谢谢你,致死都想着让我幸福。
葬礼一举行完,簌歌就浑浑噩噩的病了大半个月。
全部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急得不行,joe本来是在容澈去世后就要直接飞美国的,毕竟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
可是凤君慕命令一下,他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当然是跟前跟后的照顾着簌歌的病情。
可簌歌这病的迷迷糊糊浑浑沈沈的,根本就不是严重的什么大病。只是感冒加上发热,还有一下子堆积而来的打击和心伤压得她病了那么久。话虽如此,但是joe还是尽心尽力的调理簌歌的身子,没有怨言。
按道理簌歌本来是要回南家养病的,但是凤君慕直接去南家会见了南珞飞,并向他说明了两人的关系,然后就直接把簌歌从医院接回凤家调养。
而南馥雅联合云苒本来要演一出闹剧的心思也随着容澈去世簌歌病倒而搁浅了,云苒跟着苏柏溪他们前前后后进了凤家两次,要不是他们坚持,凤君慕根本就不答应她们在这个关头让他们去见簌歌。
见到凤君慕那么宠爱簌歌以及凤家的奢华高雅,云苒本来退却的攀比和仇恨心理又再一次扑腾呼啸而起。
黑暗中,簌歌又见到了容澈,视线一点一点被亮光充斥着点亮。
他坐在一片花海里,手中捧着画本静静的描绘着什么。
点连成线,线点缀出画面,他脸上的笑容是她最熟悉的温暖清雅,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的专注的视线,他霍然间抬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小歌,你看,我在画什么?”见是自己,他眉眼间皆是一片慵懒惬意的舒适,他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往画本看去,画本上什么都没有,他却低头依旧画的认真,紧抿的唇瓣在暖阳下勾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他手中的铅笔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但是画本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容澈,你在画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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