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眼，暖了人心。
他赤足而行，挤在人堆之中，满脸乐呵着。
只是下一个抬眸，他却是见了两熟悉之人，柳仙，和着温媃。
“柳仙姐，凡间花灯好惹眼啊。”，温媃眼中亮晶晶，颇为欢喜。
只是柳仙，却是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愣住不动。
她依旧是那般风情万种，却不让人觉得轻佻，而此刻的她，眼中唯有站在灯火之中，一身黑色道袍的年轻身影。
对方眉宇间的熟悉感，让她莫名失神。
“这位道友，也是修士？”
“是。”
“怎么称呼？”
“李初一。”
漫天烟花绽放间，两人交错而过。
晚风拂人脸，道袍错长裙。
走了许久，柳仙突然就停了下来，此刻的她，早已泪流满面，哭的绝美。
“你不认识我，那我也不认识你。”
“我柳仙，也是有边界感的。”
城外，李初一道袍微扬，回头朝着城中看去。
喃喃道:“原来记忆想起来了啊，挺好。”
这些曾经之人，能不能想起从前，李初一觉得，随缘就好，毕竟如今这里，同样精彩，他们可以过自己日子。
接着，他又是去了行道山。
曾经那些人，按照原有的轨迹，哪怕或多或少有些偏差，但还是聚在了一起。
而行道山，还是那般四面环江。
且满山，都是开着洁白流苏花，若雪飘摇，让人流连。
山顶上，亮着一盏盏灯，曾经那些身影，聚在一起，驼女，灵儿，那些师兄师姐，甚至烈阳子瑶神，鲶鱼怪们，丑驴……
有一个没一个的，都在。
李初一看了一眼，便是离去。
往后日子漫长，不用刻意。
接着，他又是来到了第一之地。
月光下，一个穿着白袍书生服，上有竹兰点缀的身影，就这么静静坐在船上，摇曳在芦苇荡中。
见这一幕，李初一不由落在船上。
“你是白卿。”，他随口道。
“你认识我？”
“认识。”
“既然如此，道友同坐。”，白卿指了指一旁桌椅。
小船缓缓飘着，在水中激起一层层轻微水浪声，让人听了莫名觉得舒适。
“道友，还真是见多识广啊。”，两人聊了一会儿，白卿笑着道。
“一般般了。”，李初一耸了耸肩。
忽然，他又是问道:“你真身假身？”
“你猜。”，白卿莫名一笑。
而后又是叹道:“哎，我这一生啊，真是如履薄冰。”
这时，却是一个青裙温婉女子摇曳而来，是青婷。
“白大人，他是？”
“刚认识一个道友，挺投缘的。”
见两人你侬我侬，李初一有些无奈，又来了。
其实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分清两人谁真谁假的，能，但是没必要。
“走了。”，李初一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而他嘴角，却是慢慢漾出一抹笑容。
白卿能堂而皇之，把青婷给带出来。
只有一个原因，已经认出了他。
夜空中，圆月纤尘不染，见李初一消失不见，白卿弯下身子，在湖中鞠起一捧清水，水中月光细碎，晃动人眼。
“他，趟过那万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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