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师傅来,我照例把他敷衍的极好,从他妈妈的身体一直问侯到他小女儿的成绩,听说他女儿想进本地一所比较好的初中,我立刻拍胸保证这点小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吴师傅为人还是挺本份,听我这样说,连连摆手,说:“哪能麻烦邹小姐。”
“多大点儿事,算什么麻烦,就是帮你给人打个电话,那择校赞助费那还不得你自己掏嘛。”我笑吟吟地说:“要不是正巧认识人,我也不往自己身上揽这事。”
吴师傅当然挺感激的,再说我跟赵昀一没生意往来,二没利益关系,三呢吴师傅也知道我跟赵昀只是朋友,连男女关系都没有,单纯的很,他也不怕欠我这点人情。
我也没问吴师傅打听什么,反正人情功夫是做到家了,真要有事他当然会告诉我。于是我把打火机拿给吴师傅,突然又想起来,从办公桌底下掏出那包衣物,说:“那天遇见小灿,给他买了几件衣服,本来打电话给赵昀,说好了送过去的,偏巧那天有事,一混就忘了,今天正好,你顺便带回去吧。”
吴师傅跟我聊得挺高兴的,一时顺嘴就脱口说了句:“您怎么不让小许带过去?”
吴师傅这句话一出口,可能就觉得说错了,他神色尴尬看了我一眼,我泰然自若的说:“这事让苏先生知道了不好。”
虽然人人都知道我跟苏悦生的关系,但这阵子,他是真不太喜欢我跟他的朋友们来往,吴师傅也就随口恭维我两句:“邹小姐办事情真是周到,有时候跟小许聊起来,小许说邹小姐待人是最和气不过了,苏先生那么多朋友,就数您待底下人最好。”
所谓和气,还不是因为没资格发脾气。
但不教底下人为难,也是这么多年来我做事的原则,我想小许的原话一定是,苏先生那么多女朋友,就数邹小姐脾气最好。
可惜这话小许不能当我面说,吴师傅也不能这样夸我。
我自嘲的笑笑。吴师傅大约觉得我神色有异,可能也猜出来我在笑什么,他有几分尴尬的说:“邹小姐,您是有福气的人,凡事都得看开一些。”
我本来没觉得什么,听吴师傅这么一说,立刻回过神来,苏悦生肯定有事瞒着我,而且九成九是他有别的女人在交往,所以吴师傅才多了这么一句嘴。我之前压根就不在乎,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吴师傅这么一安慰,那种难受的劲儿倒上来了。
假装在意一个人太难了,假装不在意一个人,也太难了。
可是眼前,我只能装作自己假装不在意,这是什么狗屁世界。
最要命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也许是从前的事干扰到我。我想不起来不代表我真的不介意,哪怕我是个泥人呢我还有点土性儿。
我原本以为总是不一样的,现在才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苏悦生是什么人啊,我压根应付不了他。
吴师傅一走,我把办公室的门一关,整个人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耳朵里还在嗡嗡响,就像有一百只小蜜蜂。我觉得痛苦,这种痛苦没法用词语形容,就好像万箭穿心,痛到直想吐,后来我也真跑进洗手间吐去了,头痛恶心,是车祸外伤的后遗症犯了。
我奄奄一息被陈规发现,他惊慌失措的想叫医生,还有救护车,我可不想闹出大笑话来,我忍着头疼阻止陈规,告诉他我只是车祸后遗症犯了,我哆嗦着手找到止痛药,吞了两片下去,陈规看我缩在大班椅里头,忍不住劝我:“还是去医院吧!你气色真难看。”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挥手阻止他。陈规也拿我没办法,只好东扯西拉的跟我说话,想要陪着我。我忍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陈规骨碌碌转动眼珠,看了我一会儿,说:“那好吧。”
他一关上门,我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筋,连骨头都酥掉一般。我放任自己瘫在大转椅里,整晚发呆,魂不守舍。阿满进进出出,也不和我说话。等半夜下班了,陈规才走进来把我拖起来:“走,吃宵夜去!”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陈规恨铁不成钢似的:“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我苦笑,我是最没资格失恋的人,因为我连恋爱都没得谈。
我被陈规硬拖出去吃宵夜,也不知道陈规从哪里找到的一家店,半夜无人,就我们一桌,但老板烧得大好的黄鱼汤,我这么没食欲的人闻起来都觉得胃口大开。
陈规见我埋头吃鱼,欣慰的说:“这就对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呢,你操心那么多干嘛。”
我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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