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他……他知晓?”她哭的嗓音沙哑,她总以为父亲是不知晓的,甚至心中隐隐有股气,想要学得好些再好些,让父亲瞧瞧并不止只有哥哥才会,其实她姜妙光学得也很不错。
“妙儿,你莫要怪你父亲,家规如此,他不得违逆。”她的母亲柔柔的谈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她不曾知晓的往事都一一告知她。
母亲在她印象中是极爱哭的,每次父亲出征的第二日,母亲的眼眶总是红肿的,但现在她却一滴泪也不曾流,仿佛很是镇静。
徐徐向她讲述那些不曾知晓的往事。
但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身后的屏风上,摇曳得有几分诡异。
“你真以为你兄长不爱学武吗?”她紧紧盯着她,像是要看清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姜妙光深觉这背后的真相会让她承受不起。
她想摇头,想夺门而出,可是不行。
她素来柔弱的母亲牢牢抓住她的手,她分明很容易就能甩开,可是她此时僵直着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温婉的母亲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若是他不那样做,你怎么能学的到呢?”
她头脑空白,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的兄长习武天赋不亚于她,甚至可能超过她,可是因为他疼爱的妹妹想要习武,他便毅然决然的放弃了。
甚至装作不会的样子,总是笑着摸她的头:“若是哥哥有妙儿一半的天赋就好了。”然后又摇摇头:“算了算了,我向来不喜欢学武,还是让妙儿来吃这份苦吧。”
“我家的妙儿如此貌美,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她的哥哥,哥哥……
她脸上的婴儿肥仿佛一瞬间凹陷了下去,木然的看着她的母亲:“您要我做什么?”
母亲,从前你不曾告诉过我,如今告诉我是想做什么呢?
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她端详着自己的女儿,眼中的烛火摇摇欲坠,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踏平突厥,用突厥人的血慰籍你父亲和你兄长的在天之灵。”
“我要你用我起誓,若你此生不踏平突厥,我则死无全尸、无人祭拜、不入幽冥,死后亦不得安宁。”
天边一声巨响,烛火摇摆不定,雷电仿佛劈在了二人的眼前。
她的母亲其实很是貌美,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父亲和兄长接连战死之后,母亲的这种美仿佛开到了最艳的时候。
头戴百花,身穿丧服,反而衬得她有一种清丽脱俗的美。
悲到极致的美。
所以父亲死后,常有媒婆到府中说媒,但都被打了出去。
人常说,母爱子女。
但她从小就知道,她的母亲爱父亲,尤爱过她和兄长。
她和兄长是爱屋及乌的乌。
父亲在时也常这般炫耀。
往日她和兄长也很是羡慕父母的感情。
父亲,兄长……
母亲用的力太大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被捏住那只手已经有些血液不通了。
她不怨母亲的。
她强忍住鼻尖的酸涩,声音带着几分涩意:“母亲,我会报仇的。”
她想说,我能否不用您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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