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释天》说:“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
按照礼部的正元节日安排,
十二月二十五。
群臣开笔书“福”,为粟末地所有人户送\\\"福\\\"字。
腊月三十。
发岁首休沐令,至正月十五日止。
十二月三十日。
万户皆贴“福”字,祭拜祖先。
除夕夜粟末领主、重臣、亲属均需陪族人守岁,看晚会,吃岁更饺子(交子)。
正元初一白天。
首日晨,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响”。
粟末政府,举行部落朝会,也就是“春朝”,阿布契郎受众官贺,排正仗,岁计。
正月初一晚上。
宴,给众臣工、先进工作者、军兵、发“红包”,精美辞岁荷包内,放五钱特制银币一枚。
正月初二。
重臣分属几路,给长者、亲友、伤残、孤寡、友商、下属拜年。
正月初三至十四。
乐巢大剧连演。
有《新年新学》、《欢宴》、《饯腊迎新》、《有余庆》、《四方商》、《白袍英烈》、《盲者灯会》、《杨柳新春》。
这期间,还组织民间各村各镇,舞狮子,演社火,逛庙会等。
正月十五。
元宵节,白日乐舞游行。
晚上,烟火晚会,赏灯会,猜灯谜、百戏杂陈,普天同庆。
阿布满意地合上了这两本呈文。
这一次,做到这儿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
但估计,这其中许多的大戏和元宵庆典,自己可能赶不上了。
因为,今年还要和突第齐喆大叔一起,得赶去王都城“请期”。
温璇这个媳妇儿,该到请回杨柳湖的时候了。
高句丽的婚俗,根本没有大隋那样的汉风复杂。
在民间,如果男女相爱,确定关系后,男方还要到女方住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后,才可以搬离女家独立生活。
而男子,也不能住到女方家里去,而是由女方主屋之后,修建一座小房子让其居住。
这个房子,就叫婿屋。
这,却是典型的母系社会遗留下来的风俗。
只是到阿布穿越的这个时代,随着汉朝的西风东渐,这种风俗渐渐式微,代之而来的是大量具有显着汉文化烙印的婚俗。
比如媒妁之言、下定、请期、迎娶等。
至于还有没有所谓的婿屋,那就得看情况。
在高句丽的许多部落,仍然还有这个风俗。
女婿,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是住在女方家门外的半个儿子。
但是,这结了婚的女子,其自由度非常之高。
怎么个高法?
这女子虽然已经和婿屋内的男子结了婚,但在没有孩子或者孩子长大之前,还在高句丽法律和乡俗上是自由之身。
自由到什么程度?
还,可以多次婚配。
而那些因为战争丧偶的妇女,更加可以不受限制,多次重婚。
也就是说,这些妇女的男性伴侣,可以有多名,直到她生的孩子长大,愿意到某一个夫家居住,才算建立稳定的家庭。
而在这“稳定”产生之前,这种女人有一个统称,叫“游女”。
因为高句丽的这一群体,根本没有中原地区贞洁观念的禁锢,所以一直被中原汉家将这种婚俗称之为“淫婚”。
“游女”的帽子,只有到和男子离开女家,共同稳定生活了,才能摘掉。
但摘掉摘不掉的,关系和意义都不算大。
高句丽的女性,就是这么彪悍,就是这么超前,就是这么大方。
贵族家庭,汉风影响巨大的,早就没有了这玩意。
因为他们也意识到,这样的风气,很不利于男权社会的养成。
或许,他们也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点羞耻。
渐渐的,“游女”又变成了社会上一种具有专门身份的女人,游姬!
游姬,就像是汉王朝的“妓”。
但比之更为奔放和自由,在地位上也要高很多。
汉王朝,妓为贱民,属于贱籍。
第一等,是贵籍,以世家大族为籍。
第二等,是良籍,是普通的老百姓。
第三等,是商籍,顾名思义便是行商之人。
第四等,是奴籍,就是奴隶身份,一旦卖身终身为奴。
第五等,是贱籍,这贱户,便是那些妓子、戏子、乐户、丐户、世仆等人。
贱籍,不属于士、农、工、商四民之列,贱民一般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这和先民的奴隶制度遗风密切有关。
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能做官,永事贱业,备受歧视。
高句丽的游女、游姬,显然不在此列!
贵族的女儿,也得嫁人。
当确定了婚姻关系,到了婚期的那一天,女儿就会被女婿很快接走,连聘礼也懒得掏多少。
特别是像温达那样的,更绝。
不仅不花一分钱,老高和小高还得不断输送大量的钱财人物,帮衬这女婿将生活搞好,以免娇滴滴的姑娘在夫家受苦。
当然,有的贵族,还是会保留遗风,给女婿修建一座婿屋。
实际上,也是舍不得女儿离家太远的考虑。
阿布契郎早就知道他们的这个风俗。
但具体高大元会不会给自己也准备一个,还一无所知。
毕竟这个东西,尚不在灰影的情报搜集范围之内。
杨柳湖的正月,过得热烈、醒目、不同凡响。
就是活了五六十岁的老人、走南闯北见惯世面的西域商人、博览群书晓知天下的老夫子们、甚至是半神仙孙思邈等,也大呼亘古未有、非同凡响!
新奇,过瘾!
大剧场的震撼效果,小品节目的短小精致、歌舞乐曲的悠扬美妙、谐趣刺激的说唱杂耍……
都让这些偏居东北的小国寡民们,提前感受了一把一千多年后的感官享受。
最值得称道的是,寓教于乐。
将粟末政府和军队的新风,通过连翻不断的演出,让观者经受了一场最直观的洗礼。
粟末新政新风,以从来没有的速度,融入人心。
而春节过后,在粟末地、包括契郡在内的大地上,德义团将巡回演出。
那时,势必将新政新风,推向更多人的心中。
正月初五的时候,阿布辞别家人,和突第齐喆大叔,率领的亲卫和礼宾车队,踏上了前往高句丽的道路。
白青,在天空中盘旋前进,观察着沿途熟悉的山川林湖。
所有的人,都坐在雪橇上边,被披着马衣的果下马拉着,迤逦穿梭在白雪皑皑的原野和莽林之间。
战马,则跟在雪橇后面,半眯着眼睛,休闲地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虽然和高句丽的关系已经全面缓解,但阿布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安全,放在所谓的协议和表面的温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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