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统统靠边站!
言论,文化,经济,粮食,靠边站!
为了塑造自己伟大、光明、正统的形象,渊爱索吻对自己进行了好一番包装。
使用各种化妆品,让面目更加俊朗飘逸、动人心魄。
走路垫脚尖抬后跟,撅臀吸腹,昂胸抬首,让身材更加挺拔伟岸。
开始使劲”蓄”胡,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成熟,后来实在没办法,便听一个道士之言粘上长发,这才变成一个胡子飘飘的美须髯公。
这还不够!
常言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于是,莫离支有了一整套的冠冕礼服制度。
渊爱索吻每到一个场合,便要更换一套行头,头冠和礼服上,都要饰金才可。
更绝的是,每每出行,要身佩五刀。
他强大的气势,让左右官员莫敢仰视,只有伏身唯唯。
更绝的是,这家伙骑马也不好好骑。
他需要一个“贵人”,趴在地上做马镫,如此才能跨上马。
至于具体是哪个“贵人”,就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
只是,渊爱索吻似乎有点怕死。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不管他到哪儿,哪怕是在家休息,也要陈兵布防。
至于道路于野,则更是长呼“肃静”、“回避”、“禁行”。
灰影有言,“行人畏窜,至投坑谷”。
不躲,不服,就是个死!
“渊爱索吻,你有点疯了啊!”
“太,太残暴了!”
阿布看着情报感慨万千。
不由在眼前反复闪现着那个记忆中的渊爱索吻。
面如冠玉,斯文有礼,身材修长,翩翩公子。
还有那飘逸、旋转、矫健的象帽舞。
那双忧郁而多情的大眼睛……
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呢?
阿布非常好奇!
高大元在送走阿布他们之后,领军上阵,与正国叛军进行了殊死战斗。
然,终是寡不敌众,内城遂破。
高大元满怀死志,带着他的最忠实的三百多朝官、兵将、宫人,退入大章宫,紧闭四门。
点火!
倒满灯油的大章宫,烈焰滔天。
百尺之内,无法靠近。
大章宫,这座矗立在王都城内城四百多年的雄伟木结构建筑,整整在燃烧了三天三夜之后,烧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一片灰烬。
高建武、高大阳、渊爱索吻、尉支文德等一众高句丽王公重臣,面对此景,犹如呆木,傻在当场!
高大元,好,烈!!!
高句丽百姓闻之,恫哭于野,天下素缟!
渊爱索吻、高建武等人,反叛逼死高大元的事情,不胫而走,传遍四方。
人心,汹汹。
对于天下人的舆论,渊盖苏文等人也无好办法。
总不能全部捉住,杀光?
思来想去,便在高大元死后十日,进行了举国公祭,作态以哀。
当着所有拼凑起来的满朝文武的面,当着自发赶来吊唁的无数百姓的面,高句丽新班子以高建武为首,渊爱索吻为辅,跪伏于地。
嚎哭流涕,发誓忏悔!
并发文告晓传四方,大赦!
然而,豺狼毕竟是豺狼,变不成兔子和绵羊!
渊盖苏文一朝得志,便露原形。
在正式获得新朝确认的莫离支任命后,他就亮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所有支持过高大元的部族,特别是消怒部、绝怒部、跪怒部等,遭到了血腥而无情地报复!
李仙奴,剥夺部族大加之位,砍头!
妻子儿女,充为官奴,不得入牙市公买!
然其子李延寿不知所踪!
倪虎图、齐太义,内部这两位最具威望的头人,砍头!
族人,大部分处死!
余者,为奴!
大室提额,因首鼠两端,剥夺大加之位,全家折为庶民!
大室云芝哭嚎不止,呕血三升,殁!
凡参与勤王军的军兵家属,三倍赋税,十年不绝!
所有从前公开顶撞过他爷爷渊自由、诋毁过他老爹渊大佐、折辱过他渊爱索吻的人,遭殃!
只要他能想起来的,全都被以各种名堂下狱。
折磨致死,断尸坑谷!
是的,他最喜欢坑谷!
……
如此打击之下,高句丽旧有贵族势力七零八落,十不存一。
剩下的人,也在渊莫离支大人极尽残暴的手段之下,瑟瑟发抖。
包括,高建武两弟兄,以及前朝的那些旧官僚!
高句丽朝堂,全做鹌鹑。
渊爱索吻的一言堂,形成!
粟末地与高句丽的边境,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刚开始,每日均有数百难民逃入粟末地。
进入十月底,来自消怒部、绝怒部、跪怒部的难民,呈越来越多的趋势,有时一日竟逾千人。
对于这些人,粟末人自然是敞开怀抱,大肆收纳。
全然漠视了来自高句丽朝廷的照会和抗议。
然而,到第三场大雪落下的时候,逃亡的人突然就没有了。
因为高句丽在两地边境沿线,陈兵五万,散列在各个隘口、边关。
而他们对面,也是严阵以待的粟末重影大军。
不多不少,五万人。
领军大将,苏定方!
副将,麦梦才!
天气变得寒冷。
铁勒大上草原的大雪,已经下过好几场了。
说也奇怪,自从在贝海尔湖召开过神明大会之后,下半年草原变得风调雨顺。
就连折磨牧民们十年之久的瘟疫,也似乎在减轻。
有些地方,已经很难看见成片死亡的牲畜和牧人。
神教侍者们,穿行在铁勒大草原上。
他们一边广施药剂,一边传播教义,还鼓励那些牧民的孩童,去神教学校上学……
人们不知道,这些人中,还有许多粟末地来的巫医曹、医学生、密探……
唯一让贵人们不开心的,就是匪患。
似乎现在的大草原,如果没有马匪,就不是真正的草原。
这些马匪,很少看得上普通牧民的财物。
他们专盯着那些干尽坏事的头人、王公、贵人,对他们的领地、女人、资财最感兴趣。
牧民偷偷地给各股马匪,起了不同的名字。
战天云、一阵风、落地雷、黑胡子……
这其中,叫得最响的是南室韦的大野猪!
裴行俨对大图屯说,我们得有个名号。
大图屯说,你家少帅不是让我们不称王吗。
裴行俨说,少帅说的那是过去,草原上也只有我们一家的时候,现在都有十几股了!
于是大图屯说我是大老粗,你就起吧,要我起全是大野猪什么的,太粗俗。
裴行俨说,好啊,这个名字响亮,又符合咱们的来处,就叫这个名字。
大图屯傻了。
最后,他们这支草原上最猛、最具战斗力的马匪,就有了大野猪的名号!
大野猪,专啃王公贵人的大白菜和金银财宝!
大野猪,也是上至大可汗都拔下至伯克的心头之恨,发誓要赶尽杀绝。
可是,大野猪跑得实在快。
有人说他们有三股,有人说他们只有一股。
有人说带头的根本不是南室韦大图屯,而是一个叫嘴上冒烟的大白脸。
他的名字,叫白烟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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