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突厥汗国,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隋属国。
所以,再尖利的爪子,也得在现在的大隋淫威面前,收起来!
特别是,面前的这个老头面前,就连大可汗都拔也畏惧五分!!!
就是这个笑眯眯的老头,可敌十万兵。
他一手策划,用阴谋和阳谋,生生搅得整个突厥四分五裂,衰弱不堪!
抓走渊起民的中年汉子,正是马邑郡丞李靖李药师。
这突厥牙帐所在之地,正好距离马邑郡最近,这儿也是李靖的重点防区之一。
此次能陪同裴矩代皇帝北巡,是裴弘大受了营州太守大屋作所托,希望能多多照顾照顾这个干亲戚。
所以,裴矩经过马邑的时候,也就顺便点了李靖的名,让其跟随左右随护。
今日,也不知裴老头子中了什么邪,急匆匆呼喝大家出了使者营帐,直奔都拔的黄金大帐。
黄金大帐,也不是谁都可以乱撞。
但大隋是谁?裴矩是谁?
那是比猛虎还凶恶的存在,能让小儿免啼、大将息声!
这伙人,一路横冲直撞,就冲开了汗帐外的众多武士。
李靖正在和随从,在外边收拾残局。
只见裴矩大人,就不管不顾地吆喝着晃荡进去了。
手里提着不断挣扎的高句丽人,李靖就顺路来到了牙帐不远的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不错!
有一个石头搭建的类似祭坛的四方石台建筑。
黑白灰相间的石头,相互错落齐整,有六尺多高。
李靖看见一块台阶上的巨石,甚是平整。
于是一把就将渊起民按在石板上。
苔藓青青,地衣斑驳,应该很舒服吧!
几个小校赶上来,接替了李靖。
一个按着渊起民的胳臂,一个按着他的双腿,另一个则抄手就撸下他的裤子,拿着木棒就干上了。
“啪!”
“哎呦!”
……
不一会儿,渊起民雪白肥嫩的屁股,就开了花。
鲜血淋漓,真粗鲁!
“悠着点,裴大人还要文化呢!”
“您放心吧,李将军!”
几个小校齐声答道。
“听着哥们,别忙着哭爹喊娘,想好了再喊。”
“要是你想明白了,说一声。”
“我就饶你一命,让你能活着回到高句丽的老窝!”
李靖蹲下身,在涕泪横流、龇牙咧嘴的渊起民耳边说道。
“我说,我说,我全说……”
那个台子,叫单于台!
他们都走了,像风一样。
渐行渐远的背影里,带着大国的雄壮和威严。
只留下突厥行帐的金帐,还有血迹斑斑的单于台。
苍天如穹庐挂顶,笼盖四野。
金帐内的都拔,面色如土。
一众僚属,犹如鹌鹑,也不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大可汗。
就连一向狡计百出的粟特人、国师萨米达多,也没了声音。
义成公主,仍然在自己的帐子里,用那把从大隋带来的古琴弹着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在汉地很有名,叫十面埋伏。
渊起民,则被大隋的人直接带走了。
都拔的感觉很糟,他烦躁地走出大帐,
来到金帐外不远的单于台边,默默出神。
从草甸那边,飞来一只非常大的蝴蝶。
黑色的翅膀,带着虎皮一样的纹路,那对触角又大又长。
都拔认识这种蝴蝶,虎斑凤蝶。
小时候,爹爹就抱着自己,在草丛中追逐这种既大又稀罕的蝴蝶。
然后,用一根细长的马尾,拴住它的身子,让自己抓住一头,看着它展翅飞翔……
那时候,自己多么快活,感觉这个世界只有蓝天、蝴蝶、白云、微风……
他是拉着蝴蝶的人,他拥有飞翔!
还有老爹那宽厚结实的臂膀,以及从身后传来的阿妈那有温度的目光……
岁月,让这一切都不见了!
都拔恨恨地唾出一口浓痰,射向正在面前翩跹飞舞的蝴蝶。
蝴蝶一闪,轻松地躲过都拔的恶意,飞走了。
都拔的心情,变得更糟。
远处,义成公主看了看自己的第二任丈夫,皱皱眉头,又埋头弹琴。
曲子,却又变了,高山流水。
夕阳,渐渐落山。
九十九泉的风光,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牧人们唱着悠远的歌曲,揉搓着蓝灰色的炊烟。
羊群,在牧犬的驱赶下,蜂拥归栏。
古力海,静默无语,一切如昔。
一切,却在悄然变化。
这一年,大隋的气候异常。
山东、河南等地,发生大水灾,淹没四十余郡。
河西、关中地区,发生罕见的瘟疫和大旱。
隋帝广派遣户部官员,“分道命使,明敕救灾,宽息征徭,省察怨难”。
后又接连下旨,“命有司仓廪,开府库,出布帛粮食周天下”,赈济救灾。
同时,灾区开始大量使用赈贷的方式,出借钱币和粮食种子、牲畜,以求尽快恢复生产。
然而,流民太多了。
地方长官们,对汹汹而来的流民,具有天然的恐惧。
他们不仅要设法安抚流民,还要维护和保持当地老百姓的生产和生活。
政考如炬,压力如山!
他们绞尽脑汁,在深思如何保证稳定的同时,还要尽可能地容纳和安抚流民。
这种空前的压力,考验着每一个灾区官员的神经和仕途!
关于流民,阿布记得清楚。
这情况,在前世就连发达的欧洲都没办法搞明白,更何况此时的一个封建王朝。
解决流民问题,不仅仅是让他们有饭吃、有房子住,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有活干、财产,有活下去的希望!
阿布,心里一动。
人,可不可以来东北?
闯闯关东又如何?!
他立即召开会议,商议对策。
大隋缺粮食吗?
肯定是不缺的!
全国大小数千个国库粮仓,装的可是满满当当。
还有数以万计的义仓,也是满的。
但是,灾民们为什么还会没饭吃呢?
在发生洪灾的区域,大粮仓的确还存在一些。
但大部分,被洪水冲毁,粮食自然就散失殆尽了。
更让地方官员绝望的是,在洪灾面前,逃难的人、特别是能逃出来的人,都跑了!
流民!
大规模饥饿的肠胃在流动,还有野蛮和疯狂!
洪灾区域的赈济,更多只能是象征性的安抚和挽救遗留者!
问题,主要出在闹旱灾的区域。
因为旱灾,粮食必然成为了硬通货。
大灾面前,最能考验的是人性。
普通老百姓的人性,商人的人性,官员的人性!
义仓很快空了,的确是被吃空和搬空的。
吃空可以理解,这义仓本来就是为了老百姓自救而设立起来。
但搬空,就是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当地某些地方官,勾结管理义仓的民首、见利忘义的商人,进行暗中倒卖,大发难财!
这种事,不要说大隋,纵观大中国历朝历代的历史,都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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