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眼睛不小心飘进了灰尘!”
阿布尴尬地对细心的女儿解释道。
“哼,爸爸撒谎,刚才明明没有灰尘!”
佩瑗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爸爸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撒谎?不乖极了,一点也不可爱,连可立儿都不如,不理你了!”
佩瑗儿小嘴一撅,扭过头就只和小弟弟玩。
“眼睛里进了灰尘?过来,我看看!”
杨吉儿听见阿布这么说,又看见他的确是在流泪,于是放下手中的麦子,拍拍手就想给阿布翻眼皮。
“好啦,好啦,都出来了!”
阿布连忙缩回头,还装样子朝天空唾了几口唾沫,再使劲眨眨眼。
粟末地的风俗习惯,如果是眼睛里落进了异物,那就朝天唾唾沫,然后使劲眨眼睛。
风神听见召唤,就会使用法力将入侵的邪神吹走,人们的眼睛就会恢复清明。
李贤看见阿布和杨吉儿的举动,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有意思!
其实,刚才阿布的表情,全都被心细如丝的李贤看在眼里。
很显然,自己的这个男人,心里藏着故事。
是那种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的久远故事!
但既然他不想说出来,自己也就不想主动提起,那就让他自己悄悄地埋在心里吧。
说不定鲁莽的追问,会伤害到男人的自尊。
李贤很懂得分寸,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密爱人。
比如说现在,杨吉儿对阿布的举动,虽然发乎真情但却真有点暧昧!
旁边,还有自己和孩子们呢!
这两人,有故事吗?
肯定是有的。
广皇帝能把自己的皇后和公主,放心地安置在杨柳湖然后奔赴前线,这就说明这两家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至少,会是很久很亲的关系,比如小时候就在一起的关系。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李贤的脑海里,莫名地飘过这样一句诗词。
(穿越的,李白现在还没生出来呢,借用一下。人生充满神奇,不是吗?呵呵)
杨吉儿也感觉到鲁莽了。
小脸也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蹲在佩瑗儿和高俊身边,撮着青麦细细品尝。
李贤瞪一眼讪讪的阿布,也开始自顾自地看着两个孩子的举动。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阿布提议道。
“好啊好啊,爸爸,你要唱《我是一只快乐的美羊羊》吗?”
佩瑗儿高兴地跳起来,青麦撒了一地。
高俊两手紧紧地攥着青麦,也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二爸。
“不,今天爸爸唱另外一首歌,专门是歌唱咱们面前的美丽景象,名字叫《风吹麦浪岁月昔》。”
“好的,爸爸你好棒!”
“快唱,二爸!”
两个小家伙紧紧靠在阿布的身边,成为了最忠实的听众。
两个美女,却是坐在对面,依着马车的软靠背,故意将眼睛看向远方。
也不知道她们看着什么,是否愿意听一听阿布的新歌。
阿布从脚底下的格子里,抽出一个长长的大木盒子。
打开来,是一把木吉他!
这是大秦国(古罗马)商人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还把阿布吓一跳。
难道这东西,也会穿越?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种乐器,是人家大秦国赫梯人的“赫梯吉他”。
葫芦型内弯的琴体,五根羊肠弦。
早就有了,至少上千年。
阿布的动静,成功地又吸引了女人们的注意。
“这是啥东西?”
两个小家伙和李贤都没有惊讶,倒是大隋的正阳公主惊奇了。
按说这大隋宫廷的礼乐器具,那可是集中了天下所有。
但唯独这种奇形怪状的乐器,杨吉儿还是首次见到。
“姑姑,我知道,爸爸说,它叫吉他!”
佩瑗儿发扬一贯伶牙俐齿的优良作风,抢在弟弟可立儿之前大声说道。
“吉他?为什么是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姑姑,二爸说,这是大秦人的乐器,所以这是大秦人的叫法!”
这会,可立儿抢了先。
“噢,怪不得我不认识!你们两个好棒,都知道这么多!”
“吧唧!”
“吧唧!”
杨吉儿弯腰就给两个小家伙分别一个香吻。
亲得他们姐弟俩,一阵咯咯地娇笑。
阿布的这首歌,当然是改编自前世某位大神的。
歌词有所不同,但曲调却相差不离。
羊肠弦发音清脆明亮,非常适合乡野伴奏。
阿布的声音低沉沙哑,全然不是前世那位男神的风格,却独有一番风味儿。
“蓝色天空白云下,金色的麦浪起伏着。
就在那里你和我的她,生活的地方。
暖风吹来烧青麦香的味道,抚摸我脸庞。
想起你和她的嘱咐,泪水湿了眼眶。
嗯…啦…嗯…啦…
你们都曾在麦田里匆忙,在春日里期望。
现在看到这满天阳光落下,幸福的芬芳。
就让那时候的记忆回味吧,随吉他流淌。
就像你们黑黑的脸颊,将烧麦香送入我梦乡
嗯…啦…嗯…啦…
……”
歌曲回婉,情浓意切,却又散淡隽永。
李贤痴了,杨吉儿痴了。
佩瑗儿和高俊,紧靠在阿布的两旁,用清澈的眼睛看着麦田和远方。
阿布,也沉醉其中……
他的歌声,伴随着吉他“波波啧啧”的乐曲声,在麦田的麦浪里飘荡。
粟末地的当地民众,并没有过多地参与到征东之战。
所以今年的秋收,尽管在面积上扩大了无数倍,但因为新加入了近十五万的大隋流民,所以并没有像往年一样很赶。
因为组织得力,在有了足够的劳动力之后,契郡、契郡、夷州郡、万金谷等地的农场中人手足够。
那些逐渐成熟的作物,都按部就班地进入到有序地收割之中。
因为有事干,而且看到的全是沉甸甸的麦穗、稻谷、豆子,以及各种各样没见过的作物,所以移民们很快就进入到一种安稳亢奋状态。
搜影和灰影前期的有效地甄别工作,这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那些桀骜不驯、性格暴躁、手脚不干净的人,早在进入粟末地之前,就被以各种理由和方式清除。
而打散分居、重新组合的流民处置方法,也尽可能地降低了固有宗族势力的顽固抗性。
手段,的确是毒辣和无情了一些。
但考虑到十几万移民的安全、稳定、长居,这点手段实在是相当必须。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