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好端端地行走的。他
只需把另一处无关痛痒的伤指出来就能博得这些大人的同情。
果然,女警撩起他的袖子,查看了他的骨头后惊呼道:“这孩子的左手断了!”
另一名女警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真的断了?可他竟然没喊疼!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他以前的经历让他对疼痛的感知变迟钝了吧!快点,我们得带他去医院,不能再拖了!”
两名女警准备去抱许艺洋,却被他躲开了。他灵活地跳下椅子,朝门外跑,别的警察看见了想抓他,两名女警却连连高呼阻拦:“别碰他,他的左手已经断了!这会儿不知道有多疼!天啊,这个孩子真是太……”
她们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坚强的孩子,对梵伽罗的愤怒也因为孩子的遭遇而大大降低。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才那样对待别人家的孩子,倒也可以理解。孩子的手都断了,哪个真心疼爱孩子的家长能压得住内心的愤怒?
许艺洋无需指引就顺着大哥哥的神念跑到审讯室门口,砰砰砰地敲门。
里面的警察还以为是同事来了,问也不问就跑去开门,腋下却钻进一个小身影,径直奔到始终未曾开腔的梵伽罗身边,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眼里泛出泪花。
“哟!这孩子怎么跑来了?负责带他的人呢?”
“我们来了,我们来了!队长,你出来一下,我们跟你汇报一下情况。”两名女警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这才冲负责主审的警察招手。
十几分钟后,两名警察回来了,看向梵伽罗的目光已不如之前冷厉:“我们调查过了,许艺洋是自己摔伤的,跟萧言翎没关系。”
“那孩子很危险,如果放任下去,她的身边会不断出现死亡。”梵伽罗把小小的孩子圈在怀里,终于说出了自打进入警察局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坏!”许艺洋坚定地点头,短短的眉毛竖得直直的,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
“小朋友,说谎是不对的,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了,你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跟别人没关系。还有,梵先生,请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对他影响不好。”警察无奈地扶额。他起初以为梵伽罗是什么恋.童.癖或虐.待狂,结果闹了半天竟然是为了给自家孩子出气!这也太……
“梵先生,孩子的手摔断了的确很严重,我们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的手段太过激了,这样,你把孩子交给我们的同事,我们先带孩子去医院治疗,你留下等萧言翎的父亲,然后我们帮你们双方做一个调解行吗?孩子的伤最重要。”
梵伽罗轻轻抚摸着许艺洋的断臂,未曾表态,许艺洋却已急切地喊起来:“不去!只要,哥哥!”
两名警察还要再劝,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一名年轻警员探头进来,小声道:“有人来保释梵先生,萧言翎的父亲也来了,说是不准备起诉。”
目前两个孩子都没出什么大事,还上升不到触犯刑法的地步,所以公安机关也不能提起公诉,一切还得看受害者家属的意愿。如果受害者家属一力主张追究责任,那么他们可以自己向法院提交诉状,如果他们不准备追究,这件事就只能算了,公安机关也无权干预。
两名警察了解到事情原委后对梵伽罗的恶感早已降低不少,虽然他手段太过激烈,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般对待许艺洋,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坏人。
“梵先生,你可以走了,有鉴于孩子受了伤,并且只信任你一个,所以我们不打算拘留你,你赶紧带他去医院吧。”警察敞开审讯室的门说道。
“谢谢。那个孩子……”梵伽罗走到门口的时候停步,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默默收回了未尽之语。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在悲剧真正到来之前,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能对他人甚至是这个社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他牵着许艺洋的右手走出审讯室,却见宋博士正斜倚在窗边眺望远方。听见脚步声,他立刻回头看过来,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把自己昂贵精致的领带做成护带,套在孩子的脖子里,又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断手搭上去。
梵伽罗知道孩子不会疼,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一茬,但即便如此,他漆黑的眼里依然渗出浓浓的感激。
“宋博士,你是及时雨吗?”他笑着低语。
宋睿也低声笑了,环住青年的肩膀说道:“走吧,送你们回家。我刚才跟那家人谈过了,他们已经签了谅解书。”
想起那个恶魔一般的孩子,梵伽罗被温情覆盖的眼眸立刻笼罩了一层寒霜。他朝会客室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名男子正推门出来,满脸都是焦虑和怒色。瞥见宋睿,他愣了愣,然后就意识到了梵伽罗和许艺洋的身份。
但他的表现却完全不像受害者家属,反倒快步走过来,深深鞠躬:“梵先生,对不起!孩子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我们陪你们去医院?所有医疗费都由我们来出,真是太抱歉了!”
“萧先生,您没有必要这样,我们调查过了,许艺洋的伤与您的女儿没有关系。”一名警察连忙阻止他犯傻的行为。
萧润民却只是苦笑一声,无法解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真相,当女儿杀害了家里的狗之后他就明白,这个孩子已经被他们毁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连同类也敢下手!
接到妻子的电话时,他内心的惶惑和恐惧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而梵伽罗的话却让他往更恐怖的深渊里滑去:“有一就有二,欲望的阀门一旦开启就再也无法关闭,那孩子已经失控了。”
“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吗?”萧润民脸色大变,随后悲哀道:“当然,我早应该想到的,她的脾气越来越坏,都是我们害了她,是我们没教育好。”
“如果你想寻求帮助,可以来找我。”梵伽罗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口袋,却发现里面没装名片,不由愣了一秒。
宋睿理所当然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
梵伽罗勾唇接过,交给萧润民,徐徐道:“通过这个电话号码,你总能找到我。”是的,这是一张宋博士的名片,不过没关系,找到宋博士就等于找到他,更何况在紧急情况下,宋博士也有能力解决很多麻烦。
萧润民用颤抖的双手捧住名片,而宋睿则快步走到前面去了。他怕自己太过愉悦的表情会被青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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