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一个人做了那么大的动作,另一个人却毫不知情?正如网友新征途20xx断言的
那般,刘钊也不干净,所以高芊芊想要保全的人肯定是他。
刘钊很快就能离开戒毒所,而高芊芊却有可能坐三年牢。惹事的人自由了,没惹事的人反倒承担了更重的刑罚,这还不叫被拖下地狱?
看着这些排列整齐的、被一个个验证的预言。网民们惊悚了,畏惧了,然后一窝蜂地跑进梵伽罗的微博里拜大神。曾经骂过他的人开始疯狂删留言,删博文,就怕哪天他也给自己发布一条预言。
之前还支持文思雨不道歉的一部分粉丝,现在纷纷转变了话锋,苦口婆心地劝解:【小雨你就给大神低个头吧!你看看大神的预言,准得可怕!人不能不信邪啊!】
之前让文思雨别信邪的人是他们,如今掉转头说要信邪的也是他们,文思雨已经凌乱了,抖着手翻看刘钊和高芊芊的相关新闻,心脏缩得越来越紧,直至发出一阵闷痛。
她嗓子干得说不出话,瞥见经纪人恐惧的表情,却又想嘴硬几句。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之前答应帮她的林总打来的,对方一张口就道:“思雨,复出的事咱们不急,你还是再蛰伏一段时间吧,你看看网络上的风向,现在全变了。”
“不是啊林总,我现在不也有了热度吗?我们可以蹭这波热度啊!黑红也是红。”文思雨也是个豁得出去的人。
林总很为难:“可是梵老师预言你红不了啊,所以公司决定不雪藏你了,直接与你解约。你也知道,我们每培养一位艺人都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资源,但是能不能得到回报,一般得看艺人的运气。梵老师都已经说了你没有走红的运气,公司哪里敢在你身上投资。我也劝了,但总裁现在很相信梵老师的话,他坚决不捧你,我也没办法。”
文思雨这下是真的哭了,哀求道:“林总,您再帮我说几句好话行吗,我们现在趁热打铁还来得及,我能红的。”
林总试探道:“梵老师也预言过,你如果接舞蹈类的工作会有爆红的机会,那你手头有这样的工作吗?”
文思雨的喉咙梗住了,然后满怀期待地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没好气地说道:“都推了,按照你的指示全推了!”
文思雨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但林总的话让她更感到心惊。
“都推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梵老师连明路都给你们指出来了,你们为什么不走?我打听到一个消息,有两档真人秀节目会爆!大爆特爆!一档叫《随我舞动》,一档叫《街舞少年》,两档节目都播出了一期,收视率节节走高,话题度也在急剧攀升。你们推掉的工作里有没有包含这两档节目?”
经纪人拿到的资源都是公司给的,她帮文思雨推掉了什么工作,林总回头一查就能知道,所以她也没敢撒谎,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说道:“林总,两档节目都发来邀约,都被我们推掉了。”
林总:……
他沉默了大概十几秒才叹息道:“小文,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爆红的命,算了吧,这个圈子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跳舞吧。”
电话挂断了,文思雨急急忙忙打开《随我舞动》和《少年街舞》的页面,查看它们的收视率,然后瘫软了下去。林总没骗她,这两档节目都爆了,才第一期就出现了很多让人津津乐道且久久难忘的名场面。被邀请的每一位明星嘉宾都能一展舞姿,吸粉无数。
两个爆红的机会摆放在眼前,却因为那点连恩怨都算不上的小摩擦,被文思雨弃若敝履。她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后悔搅碎了。
经纪人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念叨:“你为什么要推掉这两份工作?为什么啊?它们的录制时间又不冲突,你完全可以两个都参加的。你当时怎么想的?梵老师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你接舞蹈类的工作能红,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文思雨没再听她说话,而是用脑袋哐哐哐地撞桌,完了跪在地上,打开摄像机,哭着说道:“姐,你看我这个跪姿标准吗?你给我拍下来,我要跟梵老师道歉。”
经纪人:……——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浏览这些新闻网页,那就是过去的刘钊,现在的徐伟标。他握鼠标的手一直在抖,小小的滑轮像是不听使唤,怎么都拉不下页面,光标也仿佛失灵了,怎么都点不开标题。他试了很多次才以游客的身份进入自己曾经的微博主页,强忍心悸地看着粉丝的留言。
我脱粉了、对不起再见、你不是我认识的刘钊、你为什么不去死……一个个饱含愤怒、失望、痛心的词条映入他的眼帘,刺痛了他的心。他辛苦建立的形象、为之付出一切才换来的事业、还有努力经营壮大的公司,一夕之间全完了。
刘钊放开鼠标,眼眶通红地看着电脑屏幕。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语气淡淡:【看见了吗,你牺牲自己想要保全的东西,结果什么都保不住。如果你以后还准备在圈子里混,先学会捍卫自己吧,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
“董秦,你还在关心我吗?”刘钊的所有痛苦与愤怒,在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淡去,不复存在。
但这份安宁与感动很快就被别人搅碎,刘母哭着打来电话,却并未询问他的近况,而是张嘴急问:“公司还能上市吗?我的原始股还能升值吗?钊钊,你赶紧想办法呀!”
刘钊没听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这是曾经的他绝不会做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股东代表公司所有人打来电话,理所当然地勒令:“刘总,我们准备向外界公布你换脸的消息,这是挽救公司唯一的办法,请你准备准备。”
刘钊无声无息地笑了,眼里却溢满痛苦。说要隐瞒消息的是你们,说要公布消息的也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真的是一块可以随意搬运涂抹的招牌吗?
“对不起,我不会配合的,我不会承认我是刘钊。”他果断说道。
“为什么?公司需要你!”
“可我不需要公司,我现在是徐伟标。当我是刘钊的时候,你们让我替徐伟标承担污名。当我是徐伟标的时候,你们又让我替刘钊承担污名,你们当我是什么,社会主义的一块砖?我是个人,不是物件。”
股东:“……可是公司也有你的一份——”
刘钊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了,我把我的股份全都卖了,你们破不破产跟我没关系。你们想公布那个消息也请公布,我不配合,你们看看谁会信。抱歉,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他挂断电话,拉黑了所有人,只留下董秦。事实上,如今还会联系他的人本也不多了。
头一次拒绝这些人的要求,不知道为什么,刘钊心中竟涌上一股难言的畅快。然而拿起手机之后,他却给董秦发送了一句极度悲伤的话:【我抑郁了,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没有你,我是真的活不下去,只可惜这个领悟来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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