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当然不知道《最好的他们》的宣传做的有多火,因为他没时间上网。
无论是放学后的时间还是周末时间,全都用在新专辑制作上了,根本没时间看外面的世界。
李亦然虽然没让乐言操心器乐的录制,但他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
看大师录制器乐的机会可不多,每多看一眼都是一份宝贵的经验。
事实证明,录音的技巧可能比编曲还要复杂,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提琴收音,李亦然又是更换录音棚,又是调整话筒距离,来来回回测试了五六次,才确定满意的录制环境。
这些细节乐言全都默默看着,认真记着,即使现在用不上将来也肯定有能用上的时候。
随着时间慢慢来到3月中下旬,整张专辑的配乐录制全部结束,录音终于进入了最后一个工序。
当乐言进到录音室,准备录歌时惊讶的发现
“还有摄像机?”
录音室里布置了一个固定机位,还有一个移动机位的摄像老师。
乐言懵逼的问李亦然:
“要记录下来?”
李亦然斜靠在门口说:
“Mv里有可能会需要这部份镜头。”
乐言的编曲确定后,动起来的除了负责配乐的李亦然外,还有负责Mv的倪震。
曲风和情绪定了,Mv就可以策划起来了。
但Mv脚本确定时间没有配乐快,需要多轮打磨,不过倪震和季学礼对此很有经验,事先安排了摄像过来录素材。
乐言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把谱子放到曲谱架上,熟练的戴上耳机。
录歌他有经验,这9首歌最慢一周肯定能录完。
第一首录制的歌曲是《岁月神偷》,乐言自信满满的开嗓,但还没唱到B段李亦然就在外面叫停了。
“注意歌曲情绪。”
乐言马上明白了李亦然话里的意思。
原来不只是演戏需要情绪,唱歌也需要情绪.
他可是演员啊,调动情绪还不容易?
但乐言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录制第二次的时候,依旧没有坚持到B段就被李亦然叫停了:
“情绪不够。”
乐言摘掉耳机,愣愣的看着玻璃窗外的李亦然。
还不够吗?
唱歌虽然不需要内心逻辑梳理,但他刚刚已经把自己沉浸在和歌曲同频的情绪中了。
《岁月神偷》感叹的是时光匆匆,时间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偷走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例如爱情、亲情和友情。
全曲充斥着浓郁的悲伤,却又在悲伤中透露着一股释然的坚定——时间永远向前,不会倒转,我们要对过去做的一切决定无怨无悔。
没理解错啊?
情绪怎么会还不对
李亦然在见乐言满脸写着‘我不明白’,脱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推开录音室的门,站到了他的身边:
“我唱一次,你仔细听。”
外面的老师开始播放音乐,李亦然只带着一个耳机,轻松的开始演唱。
她只唱了一个八拍,乐言就悟了。
唱歌时的情绪原来是凝结在声音里的。
李亦然的声音时而靠前,时而靠后,时而轻,时而重,通过与歌词相配合的声音变化,把或悲伤或坚定的情绪表现出来。
做了示范后,李亦然给乐言解释:
“表演时,情绪通过内心映射到表情和动作上,唱歌时情绪通过内心映射到声音上,现阶段你可以不用把每种情绪都清晰的表现出来,但至少要掌握一种情绪的声音表现结合到这张专辑,我建议你先练习‘悲伤’或‘痛苦’。”
李亦然继续展开说明:
“情绪映射到声音上有深与浅,长与短,连与断,交与换之分,悲伤和痛苦的声音有几个特色,但并不一定绝对,比如声音时断时续、气息时强时弱,尾音轻轻颤抖等,吐字可以稍微吞一两个音节,但不可以过多.”
教学完毕,李亦然鼓励般在乐言后背上轻抚两下:
“你消化一下,好了我们再试一次,不用着急,慢慢来。”
录音室外,李亦然接过张妍手里的外套。
她总感觉冷冷的实际外面的温度已经有十几度了。
拿外套时,张妍无意间碰到李亦然的手,冰冷冰冷的,她关心的问:
“怎么这么凉啊?生病了?”
李亦然这段时间快忙成超人了,为了赶时间就差住在工作室里,虽然乐言也全程陪着,但他是男孩啊,你能和他比?
李亦然摇了摇头:
“没病,也没不舒服。”
前些年为了风度经常不要温度,大冬天光腿露后背的行为时有发生,可能是遭报应了吧
张妍紧张的摸了摸她的头,确认没有生病后脸色稍微好些:
“你这身体得调一调了,明天我带你去看中医,吃两副药就好。”
李亦然不置可否的说:
“再说吧,看乐言这里的进展怎么样。”
张妍指着玻璃后面正低头沉思的乐言说:
“录完不就没事了?”
李亦然不放心的说:
“不只是声音的情绪,对待台下观众时的情绪我也没教过乐言。”
这是这次特训的最后一节课,前面九十九拜都做完了,不差这一哆嗦。
“哎呀——”张妍拍了拍她冰冷的小手,“就去看个中医能耽误多少时间?”
李亦然坚定的摇头:
“要教的东西还有很多。”
乐言已经低头沉思好久了他get没get到我教的东西?
乐言当然get到了李亦然教他的东西。
但李亦然应该没get到她讲的这些东西有多高深和困难。
‘深与浅,长与短,连与断,交与换’说来轻松.但做起来难如登天。
尤其有‘打磨细节’和‘编曲’两个前车之鉴。
乐言不想再重复‘困难开局,顺利结尾’这个剧本了。
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李亦然下周就要去录《歌手》。
他直接鸡贼的打起了系统的主意。
李亦然看到的乐言久久沉思,其实是他在研究系统上有哪个技能可以让他唱出‘悲伤’和‘痛苦’的情绪
不过他上下看了这么一圈,一个都没有。
但一个状态卡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病入膏肓】硬和痛苦悲伤碰瓷,是不是能扯上点关系?
虽然现在系统里有两个没有尝试过的状态卡【病入膏肓】和【老来得子】,还有一个没打开的状态卡礼包,但乐言已经很久没有尝试佩戴新状态卡了,
【日薄西山】太强大也太重要了,重要到他完全不舍得换掉。
现在困难摆在眼前是不是可以暂时放下儿女情长,试上一试?
想到此处,他当机立断佩戴上了【病入膏肓】状态卡。
行与不行就看这下了!
佩戴上的刹那,身体上的感受让乐言大脑中快速蹦出一句话:
“古人说心下面有一小块脂肪叫做膏,心脏与横膈膜之间的部位叫做肓。”
疼.心脏那旮瘩疼!
他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扶住摆放歌词的曲谱架,手指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开始轻微颤抖。
工作台前的老师问身后的李亦然:
“这是信号吗?”
李亦然停下和张妍的交谈,看了眼,懵懂的说:
“应该是,放伴奏吧。”
乐言在里面墨迹了这么久,即使不是信号也要主动给他信号了——快点唱吧,别琢磨了。
乐言听到耳机里出现音乐声,坚强的把嘴贴到话筒前。
是安检都过不去的钢铁意志支撑他没有倒下去,依然心系工作的。
李亦然坐正身子,仔细倾听。
“能够紧握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
乐言熟悉的嗓音在音乐室内回荡。
虽然嗓音熟悉,但仔细分辨其中的细节会发现和之前判若两人。
声音很轻很轻,咬字发音习惯也改变了,变得更加轻柔和有倾诉感。
乐言完全做到了李亦然对他的叮嘱——声音时断时续、气息时强时弱,尾音轻轻颤抖。
双手抱胸的李亦然眉头皱了松,松了皱,表情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乐言逼真的演绎出了什么是“痛苦”和“悲伤”.逼真到李亦然认为他真的很痛苦和悲伤。
这让李亦然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乐言也不舒服了吗?
一旁的张妍惊叹道:
“我就说乐言适合唱情歌吧?你看他这苦情歌唱得多好我都跟着心揪揪的疼了!你还要给他调吗?这歌路挺适合他的!”
在选歌那天张妍就说过,乐言适合唱情歌。
而今天在李亦然调教后,她更加确定了。
这小嗓音,这小情绪,这小动作,这小表情.味儿太对了!
情歌小王子的头衔我提前颁给你了。
李亦然咬着嘴唇,眉毛再次皱到一起:
“情绪确实是对的但他为什么一直捂着心口唱?”
这次的录制一条过了。
连做好打攻坚战准备的李亦然都夸赞乐言是天才。
之前教的知识至少要好几天他才能吸收和掌握,这次十几分钟就完全学会了.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解决完声音的情绪问题,李老师准备给乐言上最后一课。
但在那之前,张妍拿着摄像机先一步过来。
她指着在录音室里录制的回放画面说:
“表演时的情绪状态根本不用你教,明天你就乖乖跟我去医院吧。”
李亦然凑过去,发现画面中乐言眼睛微闭,表情与歌词、歌声中传达的情绪同频,极其投入。
当他睁开眼睛,李亦然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为‘光’的东西。
在那光里,她解读出了对生活的渴望,有对友情爱情亲情的渴望,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渴望。
不.不只是渴望,还有希望。
那是种不顾死活要抓住一切的希望。
本打算教学的,但李老师却主动的求学起来:
“你这个状态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学习、研究表演时歌手呈现哪种状态才能把歌曲表演的更加高级.但这一点乐言在起步阶段就把她秒了。
此刻乐言的样子就是她最最理想的表演状态,让台下的观众看到眼中的‘光芒’!
李亦然忍不住瞳孔地震起来。
师生身份要调换了吗?
未来是不是她要向乐言求教音乐问题了?
不过乐言似乎对身份调换没有任何兴趣,他没有理会李亦然的求教,而是紧张的问:
“你怎么了?为什么明天要去医院?病了是不是?”
在张妍和乐言的双重压迫下,李亦然无奈去了医院,开了几副中药调理身体。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
但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担心的,遵医嘱喝药即可。
李亦然身体亮起小小的红灯,反应最大的是乐言。
除了医院开的中药外,他还给李亦然买了很多保健品。
从维生素ABCDEFG,到钙镁锌硒,又到阿胶、生物类黄酮、叶黄素和亚麻籽只要是市面上有的全都给李亦然买了。
晚上配药时,李亦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二十多颗都要吃?”
乐言双手捧着一把五彩斑斓的药片,苦口婆心的劝说:
“这些是每日一次的,还有十几种每日两次的我手拿不下了,你不要害怕,吃下去身体肯定会好。”
话音未落,李亦然决绝的站起来跑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吃下去没病也有病了.
见李亦然讳疾忌医,乐言把药片塞到自己嘴里,用口水送服下去:
“中药总得吃吧?在锅上热着呢,我去给你盛。”
“不吃,苦死了!”李亦然大声抗议。
她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吃药。
中药的味道.谁喝谁知道。
“良药苦口,我给你拿糖。”乐言说着小跑进了厨房。
一边跑他一边揉嗓子。
药片太多,喇嗓子了.
过了约5分钟。
家里弥漫的中药味愈发浓郁,熏得李亦然想吐。
她打开窗户透气,心想乐言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
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她快步向厨房走去查看情况。
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乐言用毛巾垫着砂锅,正小心心的往碗里倒中药。
一边倒他还一边吹气,丝毫不惧怕扑鼻的难闻中药气味。
李亦然斜靠在门口,看着乐言生疏却认真的动作,嘴角控制不住向上勾起。
倒好中药,乐言没有马上离开,他用手在碗上快速煽动着,给汤药物理降温。
煽了一会儿,他谨慎的摸了下碗边,似乎是觉得没那么烫了,双手小心把它端起。
李亦然笑着摇摇头。
该回头看到我了吧?
怎料乐言还是没有回头,他端起那碗中药,皱着眉毛抿了一小口。
看到这画面的李亦然感动死了.
这个傻小子,怕烫到我可以用手碰一碰啊。
你怎么用嘴尝?
那东西苦的很!
乐言尝完温度,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身体都扭转方向了,却再次停了下来。
这个角度李亦然只能看到乐言的背影。
你怎么还不出来?
在她的视线中,乐言做了一个仰脖的动作。
李亦然震惊极了。
这个角度她不确定乐言是不是又尝了一口。
但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咕咚’声,听声音那一口咽下去的分量还不少。
李亦然大惊失色的跑进去:
“诶诶诶,你别尝这么多啊!”
一周后。
李亦然收拾好行李,准备动身去录《歌手》。
乐言新专辑九首歌曲顺利录制完毕,她把之后的工作全部安排好,并嘱咐制作团队每天必须向她汇报进展。
工作这里没有什么要操心的,但乐言却让她操起了大心。
自从看过医生后她就变成了药罐子,每天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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