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衣摆,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待他坐定。
百官齐齐跪下,唯有宇文护一人是站着的。
他一手在前,一手在后。
站的是气宇轩昂,脊梁挺直。
百官朝拜跪,做五体投地状,然后高声唱喝:“臣等拜见陛下,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喝唱后保持姿势,等到皇上发话。
龙椅之上,大周皇帝宇文毓一眼扫过朝堂,无视那道傲慢的身影。
然后抬起一臂,做搀扶状,“众卿平身!”
“谢陛下!”
声音洪亮,语速一致。
众朝臣纷纷起身,站好。
大周皇帝宇文毓抬眼看向宇文护身后左侧杨忠。
“杨卿陇右之行,辛苦了,听说刚刚回京,令郎又生了病,为何不在家休息两日,再来与朕汇报陇右之事。”
杨忠连忙抱拳道:“启禀皇上,陇右抗旱种粮大有见孝,有些田地因时间太晚,臣就让百姓翻土冻结,待来年开春再种作物,也不影响收成。
如今年关将至,臣决定回京面见圣上,谁知路过关山岭,天空就飘起了雪雨,犬子未穿蓑衣,湿了棉衣,便感染了风寒,经过府医调理,昨日就已经大好了。”
“嗯,既然大好就好!”
宇文毓点头说道。
只见他双眼囧亮有神说道:“叫老农谚语:小麦寒冬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各位爱卿,前日下了一场雨夹雪,从早下到晚,翌日就是大睛天。
可谓是来势急,去的也快。
不过对小麦生长还是能起到一点滋润作用的。
据听说在周至县城的上空,还打了雷。
这是百年罕见的奇事,众卿对此有何看法?”
周皇说完,抬眼扫视众臣,希望有人出列说说见解与看法。
冬日打雷,来年遍地是毛贼。这一说法,任谁都知晓。但此时不宜说出来,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所以大殿上一时半会无人接腔!
“众卿,没人出来说说看法?不管褒贬,朕都赦免他无罪。”
一听皇上这样讲,就有人出列说道:“皇上,臣以为冬日打雷,这是寓意着将会有灾星降世,毕竟冬日打雷,这是从未有发生过的事情。
至于灾星在哪里?那就…去周至县察察看。”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有七八人赞同观点。
杨忠一见,心中腹诽,这些东西,不是间接地说他儿子是灾星吗?
正欲出列反对,被升了官职为大学士的刘士安出列说道:“启禀皇上,这冬日打雷只是自然现象,并大惊小怪之说。
先前陇右大旱,久未下雨。属于干热天气,国公爷陇右之行,积极鼓励民众扛旱种田,导致上空有湿气产生。
而大齐三十六郡惨遭洪水泛滥。
入冬以来,大齐涝灾有所控制,但大齐皇帝薨逝,又被搁置。
那湿冷空气由东向西袭来,汇聚成云层,不断地整体向移动。
我国的夏州、绥州、宁州等地都已经扑了雪雨,北段黄河已封了河面。
这西移的冷空气在关山岭的上空与陇右的热空气相遇,犹如两座大山在碰撞,从九宵天空一直到地面上空,那是多大的力量?
也幸亏是晚上。若是白日,不定还有人员伤亡呢?
若伤了人,那又是怎样的说法,难道说他们都是作恶多端的恶人?”
“一派胡言!”
待刘士安说完,宇文护一甩朝服大袖,一道劲力把文弱的刘士安掀翻在地。
“谄媚小人!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杨忠一见,向前跨越一步,伸手把刘士安从地上扶起,对宇文护怒道:“大冢宰,你有点过了!臣以为刘大学士说的有理。
那日,臣一早看云层聚集加厚,如江里浪花,波滔翻涌,恐下雨雪,就命手下一众亲卫急行军翻越关山岭。
臣看云层越来越低似要与地相连,臣不敢一丝一毫耽搁,依旧往回赶。
即便,即便臣的随行妾室有了身孕,也未曾耽搁半分。
即便投胎为我杨家儿郎,就没有儒夫。
一路上先是雨,后是冰粒子,再就是雨夹雪。
天地一体,伸手不见五指,我带着手下车马急行军赶到周至县内,投了宿,试问大冢宰,难道老夫就是那不祥之人?
你自习功高,老夫跟随泰公戎马一生,难道立下的功劳比你少了不成?
老夫一颗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杨忠说完,双手抓住胸前衣襟一用力。
只听“哧啦”一声,杨忠的胸襟被撕开,露出壮硕的胸膛及乌黑的胸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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