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帐篷里挤了好几个人,如果没有燃气炉,大家非冻死不可。
第二天早上,队员们走出帐篷查看天气,天空阴沉沉的,好在风速不算太大,在吃早饭的时候,向导扎西和大本营取得联系,天气预报情况不算太好。
“怎么办?天气状况不算太好,大家还想不想冲顶?”扎西问。
“都走到这里了,我们当然想冲顶。”队员们说。
“有可能会下雪,我看云层很厚。”扎西说。
“山上天气变化很大,天气预报也不见得准确吧?”一个队员说。
“是不准确,但我们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扎西看样子不想冲顶。
“李大哥,这里数你的经验最丰富,你说呐?冲不冲顶?我们听你的。”队员们的目光投向李文忠。
“我经验谈不上丰富,玉珠峰也是第一次来,都说难度不大,一路走来也十分不容易。如果现在就下山,那很简单,收起帐篷就走,冲顶可能会冒一定风险。”李文忠认真地说。
“老李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干什么不冒风险?在城市里开车有风险,在家里坐着也有风险,我昨天晚上拍了几张银河系照片,突然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我和世界万物是一体的,我和雪山是一体的,我和银河系也是一体的。”李文忠接着说。
“老李,你看来是开悟了,我们问你冲不冲顶,你怎么和我们说起玄学了?”一个队员笑着说。
“这不是玄学,这是宇宙学,这样吧,我们问问队伍里唯一一名女队员吧?春燕,你说冲不冲顶?”李文忠把问题抛给了苗春燕。
“我?这里数我的经验最少,我不知道。”苗春燕为难地说。
“说说吧,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李文忠接着问。
“对,说说吧,女人的直觉最准确。”一个队员说。
“既然你们非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我们准备两套方案,队员分成两拨先后出发,第一组在前面探路,伺机争取冲顶;第二组稍晚些出发,如果第一组出现问题,可以及时接应,不知道这个方案可不可行?”苗春燕说。
“可行,我认为可行,玉湖,你说呐?”李文忠说。
“春燕的方案还是比较稳妥的,等一会儿再看一下卫星云图吧,大家不要勉强,如果云层变薄,我们就按照春燕的方案进行,扎西,你的意见是什么?”周玉湖问。
“这样也行,分两组先后冲顶,风险能小一些,我带第一组,丹巴带第二组,不过,上山后一定要听从我们指挥,我们说下撤就立即下撤。”扎西说。
“行,我们听你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李文忠说。
“好。”队员们说。
闲言少叙,吃完早饭后,第一组立即出发,李文忠、周玉湖、苗春燕都在第一组,由向导扎西带队冲顶。登山靴套上冰爪,后背背上冰镐,帐篷、睡袋等物资留在前进营地,大家轻装前进。苗春燕把心一横,跟着李文忠、周玉湖开始冲顶。
高山上的冰川都是活的,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如果滑坠到悬崖冰缝,即使没有当场毙命,寒冷失温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运气好一点落在平坡上,轻则扭伤骨折,重则脑震荡。攀登雪山一般选在冬天,这时候的冰川比较稳定,冰质相对固定,当然也不能太晚,今年是闰6月,11月初登山稍微有些晚。
几个人采用四人结组登山方式,沿着冰川上的路绳向上攀登,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积雪,积雪下面就是冰川,60多度的陡坡,稍不留神就会滑下悬崖,在某种程度上说,攀登雪山就是玩儿命,苗春燕在女人当中,属于胆子大的。
扎西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李文忠,然后是苗春燕,周玉湖殿后,一根长长的结组绳把四个人拴在一起。扎西走得很稳,压住步伐,为了合理分配体力,也为了照顾苗春燕,每走三十步就休息一小会儿。天空依然阴沉,风刮得更加猛烈,细小的冰晶打在雪镜上“噼啪”作响,苗春燕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两个鼻孔露在外面,她努力不去看两边,眼睛只盯着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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