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儿来啦!今日便在这里用晚饭吧!”赵夫人笑着招呼道,对于这位义子,赵夫人虽则不乏关爱,却也不敢过于亲近,言语中总透着几分客气。
“义父义母安,姨娘们好。今日就是来蹭饭的。”柳翀笑着问了安。
“怎么忽然想起来这里了?拿的什么?”柳明诚早看见他手里的酒壶了。
“好酒,请您尝尝。”柳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哦?那我是要尝尝。”柳明诚果然来了兴趣。男人没有不好喝酒的,偶有个别说不好酒的,往往不是真心话,不过是借此掩饰自身酒量不佳的事实罢了。
丫鬟端来酒盏,柳翀给柳明诚夫妇和没怀孕的姨娘们每人倒上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义父,我敬您一杯。”
柳明诚早就闻见酒香了,腹中酒虫大动,便不客气端起酒杯就要张口,柳翀连忙制止:“诶,等等,这酒烈,您先来一小口试试。”
柳明诚依言抿了一小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复又将杯中剩余半杯酒一饮而尽,大赞道:“香醇浓烈,甘润爽洌!好酒!这酒从何处得来,可有名字?”
“我自己做的,起了个名字叫‘醉魂在’。”柳翀说着又给柳明诚满上了。
“嗯,酒好,名字也好。你这是用什么酿的?”柳明诚以为是酿酒的材料特殊,故而有此一问。
“就是普通的高粱酒,市面上最常见那种。”见柳明诚面露疑惑,柳翀便把蒸馏制酒之法给柳明诚讲了一遍,把柳明诚听得惊叹不已。
“这法子你从何处学来的?”
“瞎琢磨的呗。”我说我有个图书馆,里面资料可全了,你信吗?
柳明诚也不再问:“那以后我这酒可就归你管了哈,不许短了我的。”
“没问题,可您也不能多喝啊,一天最多二两,不能过量,过量伤身。”
“知道知道,小小年纪那么啰嗦。”
赵夫人和姨娘们嫌酒太烈,每人只喝了一盏便不喝了,柳翀也只喝了两盏,毕竟他的身体还是个半大小子,对酒精承受能力有限,不敢多喝。最后剩下大半壶都被柳明诚一个人喝了,小半斤烈酒下肚,柳明诚已然微微有了醉意。
饭后,柳翀本要告退出来,柳明诚却突然喊住他:“你是要去练功吧,我也去看看,还从来没见过你练功呢!”说着便往外走。
柳翀看他今晚兴致颇高,知道是酒精的作用,也不好拒绝,便只能由着他了。
来到练功的小院,果见韩炎正陪着柳恽喂招呢。柳恽最近身量长得很快,已经超过柳翀一点儿了。饭量也大,祁清瑜每次看他吃饭都乐的不行,说是看这孩子吃饭自己都能多吃一碗。吃得多,长得就壮,力气也大,柳翀早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所以每天基本都是韩炎陪他过招。
柳明诚看着看着竟来了兴致,抄起一条长棍道:“恽儿,为父陪你练练!”
柳恽大吃一惊,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也会武功,便是韩炎也有些诧异。
只有柳翀毫不惊讶,他早就知道柳明诚会武功了,他当初敢让柳恽在柳明诚生日那天献艺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料到柳明诚不会反对柳恽习武。
柳明诚的这个秘密柳翀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还是赵愿死讯传来的当天,赵夫人哭了一天,晚上服了安神药沉沉睡去了,柳明诚想起年轻时候和赵愿一起在京城喝酒打架的过往,那张鲜活的面庞便在眼前不住晃动。他心里难受睡不着,喝了不少闷酒,一个人溜溜达达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孩子们练功的这个小院儿,看着兵器架上这一排排刀枪棍棒,忽然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抄起一杆大枪便舞了起来。他以为没人看见,却不知被站在门口的柳翀看了个正着。
原来那晚柳翀练完功回去休息,刚准备更衣,发现腰上系着的玉佩不见了,料想是刚才练功脱外衣的时候掉落了,大晚上的他不忍麻烦别人,便自己回去找,却正好看见了柳明诚在练枪。
他毕竟已经跟韩炎练了几年功夫了,虽算不上什么高手,但多少总是懂些的,柳明诚的枪法一看就是童子功,而且显然下过苦功夫,身手不俗。
他没敢吱声又悄悄退了出去,这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过祁清瑜柳明诚是否会武功这事儿,祁清瑜对他是不设防的,便告诉他老岐国公当年对儿子管教也是很严格的,两个儿子从小都跟他练过功夫,而且练得还都不错。
按照老岐国公原来的想法,老柳家的孩子功劳自然是要从马上得的,既然如此那就得练好功夫,可谁知老岐国公去世以后,祁清瑜悲痛之余,对战场杀伐之事深恶痛绝,竟决定让儿子弃武从文、不再为将,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榜眼柳明诚。
因为这个小插曲,柳翀对于柳明诚会武功一事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惊讶。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