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等我批完了,你在后面落个名字就行了。”杜延年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没把梁颢的话放在心上。
“你......”梁颢咬牙切齿地指着杜延年的背影,可到底也没敢说什么。
大殿里,承平帝打发走了二相,又望向两位弟弟:“老五、老七,有事?”
“没事,就是担心皇兄皇嫂的身体,来看看您。”越王祁桦笑道。
整天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承平帝心里暗自嘀咕着,他心情不好,此刻看越王祁桦,便觉得那副笑脸格外欠揍。
朕死了儿子,他有什么好笑的?笑话朕死了儿子?可朕好歹还生了四个儿子呢!总好过某人一个都生不出来吧!哼!
“那你呢,老五?”
“臣弟本来想来问问盐铁转运司的折子什么时候批,既然已经交给二相了,那臣弟去问他们好了,就不打扰皇兄了。”鲁王祁檩倒是诚实的很。
这是又想着从哪上头弄钱了吧?财迷心窍的家伙!堂堂亲王整天就想着那点蝇头小利,没出息!不过好在还算实在,由他去吧!承平帝继续腹诽着。
“既然无事都退下吧。”
打发走了二王,承平帝回到后殿,揉了揉眼睛,又按了按太阳穴,拿起一个橘子剥开放进嘴里,一丝甜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让他心情顿时好了些许。刚才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儿子们的死真的只是巧合?
一丝侥幸又在他心头萦绕起来。
却说杜延年当晚连夜批阅奏折,一份盐铁转运司的折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折子所奏内容本身有什么不妥,既然产出了便宜的盐,运到京城附近平抑京城盐价也没有什么不好。问题是这盐是“平原亭场”出的,这就引起他的警觉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只要是与望州和平原大长公主府相关的事情他都会格外注意三分。因此次日将批好的折子发回各部的时候,这份折子便被他留下了。
盐铁转运司那边没收到回复,鲁王又催的紧,他们又不敢直接去找杜延年,便只好来找梁颢,梁颢也早得了鲁王的好处,因此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杜延年。
“杜相,盐铁转运司那份折子为何没有批复啊?”
杜延年瞟了他一眼:“这事儿梁相很上心啊?!”
“实不相瞒,是鲁王!”梁颢知道凭自己的分量是不够的,便把鲁王抬了出来,“京城盐店都是鲁王的,这您不会不知道吧?鲁王早从盐铁转运司那边知道这事儿了,当即就把平原亭场那边的盐都包下来了,可您不批这盐就运不过来呀!所以麻烦您赶紧给批了吧,再拖下去鲁王殿下就得亲自来找您说道了!”
这话还真让杜延年犯了难,鲁王爱财人人尽知。这人平时什么都好说,你冒犯他、忽略他他都不在意,但唯独一样,你不能妨碍他发财,否则他一定会跟你没完!
“鲁王是如何知道平原亭场之事的?”
“他家里卖盐,自然跟盐铁转运司那边熟着呢!”
“哦。”杜延年又将那本奏折拿过来看了看,确实也没发现什么别的问题,便提笔批了交给了梁颢。
梁颢拿着奏折往外走,边走心里边骂:本官好歹也是个右相,让你们一个个支使的跟个碎催似的,真他娘的不拿右相当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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