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七皇子扶余丰璋!
这个故事一传出来,京城人人都对这位丰璋太子报以同情,就连承平帝都看这位年轻的异国太子顺眼了许多。为了尽地主之谊,承平帝特地安排了一次秋狝,要求勋贵子弟都要参加,表现优异者将赏赐金鱼袋、御用佩刀。
杜含也要参加此次秋狝,金鱼袋倒没什么,但是御用佩刀太吸引他了,这样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也因此,杜心悦这几日便忙着帮哥哥赶制战裙、擦拭齐腰短甲。此时,那谢宣滥杀及老翰林一家被烧死之案所带来的的喧嚣也逐渐平息,杜延年便趁机顺势宣布“病愈”,回到政事堂理事了。
杜延年“养病”的这些日子,可把梁颢得意坏了。
承平帝自皇三子薨了以后,便很少亲自批阅奏章了,大多数奏章都是交由政事堂二位宰相批阅,二相拿捏不定的才会交给他亲自处理。不过,说是“二位宰相批阅”,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杜延年一个人说了算,梁颢的意见可有可无,每日只是跟在后面签名画押而已,可他敢怒不敢言,顶多腹诽两句而已。
可自从杜延年“养病”开始,他可真正尝到大权在握的滋味了,政令决策、人事任免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天下大事尽在我手,人生何其美妙?
然而这美妙的人生毕竟是短暂而不真实的,杜延年甫一回归,便将梁颢之前所做的政令决策、人事任免全部复核了一遍,这复核下来倒有十之七八被他挑出了毛病,更有几项决策被他贬的一无是处。杜延年毫不客气地当着众多下属官员的面将梁颢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当场将错误的政令一一改正、不当的任免一一撤销,丝毫不给梁颢面子。
梁颢暗中咬牙切齿,可当着杜延年的面却不敢发作分毫,只能唯唯诺诺,在场众官员无不侧目。
好不容易捱完了这耻辱的半日,梁颢匆匆下衙回府,无人敢与之同行,纷纷落在后边。梁颢也知道众人畏惧杜延年,此时无人敢与自己亲近,心中更加气恼,回到府中关上府门便大骂杜延年专横跋扈、目中无人、嚣张霸道、蛮不讲理,朝中众官员也尽是胆小怕事、趋炎附势之辈!府中下人见主人心情不佳俱都躲得远远的。
梁颢发泄了半天,口干舌燥,正欲叫人上茶,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老子在外被杜老贼欺负,回家还要被刁奴们欺负吗?!
“人都死哪儿去了!一个个的不想干了都给老夫滚蛋!”说着抓起一个花瓶摆件扔了出去,正巧一名老仆进来回事,碎瓷碴子差点蹦到了他脸上,他慌忙一躲,脚步声惊动了梁颢。
“躲什么躲?!老夫是鬼吗?一个个都躲着老夫走!没良心的东西,往日讨好老夫、求着老夫赏饭吃的时候都忘啦!”梁颢这番指桑骂槐自然不是冲那老仆,那老仆侍奉他多年对他的脾气也是了然于胸的,因此赔笑道:“老爷息怒,这天底下没良心的人固然有,可也不是个个都如此,这不就是有人上门拜访,小人才来回禀的吗?”
“哦?谁来了?”梁颢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京兆府杨相公。”
梁颢心中一动,杨康侯自从上次来讨了主意以后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今日来访不会没有缘由,忙道:“快请!”
少顷,杨康侯果然在老仆引领下急匆匆进来,一进来便略带兴奋又神秘兮兮地低声对梁颢道:“梁相,下官找到那幕后主使之人了!”
“哦?何人哪?你快说来听听!”
“罗汝芳!当年那个‘投献案’闹得举朝不宁的罗汝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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