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昕顿时冷汗直流,果真是此事!那天是十一号吗?对,好像就是那一天!
可他知道此事决不能认,认了便是死罪,因此只能咬牙否认:“此事卑职并不知情,邱寺卿明鉴!”
邱维屏根本没指望他会主动承认,也没理会他,传令道:“传首告之人!”
少顷,一名女子被带上堂来,那女子上堂来深施一礼,口称:“乐伎碧玉参见邱寺卿!”
谢昕本来是背对着那女子的,此时闻言猛地一回头,发现果然是陪了自己三日的那位碧玉姑娘!他大惑不解地望着碧玉,不知她为何出面首告。
“碧玉姑娘,你可认识旁边站立之人?”
“认识,是禁军的小谢将军,也是......贱妾的恩客。”碧玉抬头看了一眼谢昕,又低头答道。
“将你所告之事陈述一遍。”
“是!这位小谢将军这几日都宿在贱妾的船上,昨日夜间,他醉酒之后对贱妾口吐真言,道是三四个月前曾经放火烧死了一家八口,那家人还是当官的。贱妾问他为何杀人,他说‘谁叫他参我父亲的’。贱妾听了很害怕,不知道以后此事若是查清了,贱妾是否会因为包庇而受牵连,是以来衙门首告。”那碧玉低头禀告,看着倒还老实。
谢昕脑袋“嗡”的一声,他昨夜喝断片儿了,根本不记得跟碧玉说了什么,难道他真的说了那件事?
“谢虞候,你可有辩解?”
“一面之词,岂可轻信?”
“碧玉姑娘,你如何能证明你所言非虚?要知道,诬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想好了再答!”邱维屏继续问道。
碧玉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事,忙道:“他说过是从那户人家不远处的一个‘李记香油铺’买的香油。”
“都头,立即去查!”
“是!”
“书吏,取现场勘验记录过来!”
“勘验记录在此。”
邱维屏翻看着文书,发现上面记录的所用助燃之物果真是香油,再看谢昕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自然了,额头也明显渗出了汗珠,顿时心下了然。
半个时辰后,都头将李记香油铺老板带到。
邱维屏指着谢昕问道:“你可认识此人?”
那老板盯着谢昕左看右看,谢昕低垂着头尽力闪避,邱维屏一拍惊堂木:“谢昕,抬起头来!”
谢昕一惊,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那老板顿时点头:“认识认识,这位公子去小店里买过香油!”
“你店里来往客人甚多,你如何能记得这般清楚?可莫要胡乱攀咬啊!”邱维屏假意不信。
“不会错的。那天天已经擦黑了,小人本来已经上板了,可这人在外面砰砰砸门,非要小人开门,小人没办法只好给他开门。以往来小人店里买油的都是街坊邻居,大多是熟客,可这位公子面生,穿的又不像个买油的,小人当时便多看了几眼,所以记住了。”
“你说他‘穿的不像个买油的’,这是何意?”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服,那上面还绣着大雁,腰间还挂着一把刀,那刀柄上好大一颗红宝石,一看就是一位贵公子,可哪有贵公子自己出来买油的呀?那不都是下人们做的事情吗?所以小人说他穿的不像个买油的。”
邱维屏立即示意身旁的书吏签下一张牌票交给都头:“速去宋国公府,问问谢昕是否有一件绣着大雁的夏服,再将他的佩刀取来!”
“是!”都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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