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巴士在乡村公路上已经行驶了快两个小时了,此刻还在行驶,离我的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外面全是稻田,刚插完秧景色格外无聊,水汪汪一片,在太阳下秧苗被晒得半死不活的,跟车里的人一样发蔫。
我回乡下老家是给祖姥姥送葬,这还是我第一次回乡下老家。乡下的祖姥姥就是我妈的奶奶,其实是姨奶奶,已经一百多岁了。祖姥姥和我老家的外公都姓吾。这个吾姓的祖姥姥我从来没见过,我老妈两三岁就被城里的姥姥领养了,因为姥姥曾是那个叫歇马村的村子里插队知青,后来老妈跟着姥姥进了城,成年后也没怎么和老家联系,所以我长这么大没去过老妈的老家。
前几天那个没见过面的祖姥姥死了,人死了亲戚总得去走动走动,哪怕是从小给了人的。但是他老妈和老爸却偏在这时候出车祸,其实就是从天天骑的自家电动车上摔了出去,两人都受了伤,老妈腿骨折断一根肋,老爸只断了一只手。
所以就只能派我去了,反正和老家的人也不怎么熟悉,只要有个人去过也就算尽份儿了。
我那个刚去逝的祖姥姥,以前是伪满洲一个大官的姨太太,本来日子还算过得去,虽然几个姨太太明争暗斗,但是也就是这样了,那一年溥仪皇帝做了苏联人的战俘,伪满洲国一下子就散伙了,大官的家里也差不多,明争暗斗的日子跟着就没了。到处兵荒马乱,那天大官一早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苏联人在街上一放枪,大官的家里就乱了套,几房姨太太收拾东西各奔东西。
祖姥姥从大官家里逃出来后,在附近的一座喇嘛庙里躲了几天,最后看着局势越来越乱了,除了回老家外,她实在无路可走。但是等她回了老家才知道,老家的人也是死得死走得走,祖姥姥只得投靠她的一个侄子,那侄子就是我外公,那时外公三十来岁,每天只靠着干些短工混日子,连一间住的草屋都没有,祖姥姥把收藏的细软拿出来一些给侄子买了几亩地,几间房子两头牛,姑侄两个人每天靠着这点产业勉强糊口。
这样过了两年,祖姥姥那时候也已经四十出头了,也没有回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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