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皇子,像点兵点将一样:“这是李书怀、这是李清辉、这是李浩然”
指认完之后,便对着皇上道:“久闻他们三位大名,民间的人都说,他们很厉害。”
“既然你已经认识,那就落座吧。”
三位皇子听到李子意和皇上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长年的斗争已经让他们练就了心脸分离之术。
纵使内心翻江倒海,面皮也能做到静如止水,除非实在是控制不住。
在李子意就要落座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他又端着酒壶,拿起酒杯朝自己的父皇、母后走去。
当他来到皇帝皇后案桌跟前时,弯下腰,用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父皇母后,你们说给我每月1000两的生活费,转头就把侍奉我的人的俸禄、生活费都算我头上,你们这么做,不厚道。”
皇帝故作惊讶状,压低声音道:“何来不厚道之说?不都是按照约定来的吗?”
“我们是这样约定的?”李子意看着皇上的眼睛,质疑道。
皇帝将身子压低,微微向前倾,开口道:
“你看啊,我们说给你每月1000两的生活费,这个钱是肯定给你了。
你说你要皇子的排场,但是你也答应了我们,你不享受皇子的特权,而皇子的特权之一就是有专人服侍。
你原本没有,但是我和你母后都担心你心理扭曲,所以我安排你住在东宫,又给你按照太子的标准配备侍奉你的人。
而我只是按照宫廷里的俸禄标准和伙食标准对你收费,按劳取酬,不过分吧?你怎么能说我和你母后不厚道呢?”
“不过分,很合理。”李子意端起酒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对皇帝皇后道:“是我错怪父皇、母后了,我自罚三杯。”
然后,接二连三,三杯一饮而尽,三杯下肚,他觉得有句老话十分有道理——姜还是老的辣。
皇上皇后生动地给李子意上了第一课,这一课差点让他再次返贫。
不过,李子意心里没有一点失落,反而有些高兴。
因为他来敬皇上皇后酒,不是为了给他们掰扯那1000生活费的事,从刘公公宣布扣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掉坑里了。
而且他心知肚明,掘坑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填坑,所以,他根本不用费口舌给他们掰扯,因为掰扯也没用。
对于摆明要坑你的人,你去跟他讲道理,只会让你显得愚蠢、可笑。
他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承认错误很干脆。
而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想用这次机会试探一下皇后有没有看到李依依、李思思给他的钱,即便看到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于他的反应。
结果显示,一切顺利,那两千两银票可以安心揣进自己兜里了,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两千两银子进账。
想到这里,他就很高兴,回到自己的座位,就跟李依依和李思思碰了一杯又一杯。
大殿之上,其乐融融,李子意喝得也很尽兴。
但,还不够。
他又问宫女要了两壶酒。
然后端起酒壶,拿起酒杯向第四层走去,在那里,坐着的都是朝廷重臣。
李子意走向一位面容祥和,举止优雅,看起来性格就很友善的老臣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那老臣旁边:“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
对于李子意的行为,这些大臣已经有所领略,但即便如此,当这一切发生到他们自己身上时,还是让他们有些局促不安。
“臣王春晓,官职礼部尚书。”
见李子意要给他倒酒,王春晓急忙摆手道:“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李子意一把抓过他手上的酒杯,“有什么使不得的。”然后将酒杯递到王春晓手上,“来,干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王春晓急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见李子意已经喝完杯中酒,他也只好一饮而尽。
见李子意起身,其他人便开始埋头吃饭,就像课堂上的差生,生怕被老师点到名一样。
此时,一个年过半百,体型肥胖,肥头大耳下还能保持红光满面的人,他成功引起了李子意的注意。
只因他刚才还在和隔壁桌谈笑风生,见他起来,便戛然而止。
他想去和这个有趣的人聊一聊。
两人相谈甚欢,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谈话中,李子意方才得知这人是大理寺卿邓笠。
两人最后还是以一杯酒、一句敬词、一句谦词结尾。
接着,李子意转身面向隔壁桌,正是此人,刚才和邓笠相谈甚欢。
此人虽然年迈,但老态龙钟,精神尤佳,他的声音沙哑,但是很具有穿透力,李子意在和他谈话的过程中深有体会。
他官居二品,挂刑部尚书衔。
李子意和他的谈话,依然以一杯酒、同样的敬词、同样的谦词结束。
随后,李子意站起身,晃了晃壶里的酒,在他抬眼间注意到对面的一个人,此人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起来正气凛然。
李子意想要和他交个朋友,便迈着投亲访友的步伐向他走去,在他身旁坐下,开始天南地北、侃侃而谈。
谈话中他得知,此人是都察院都御史方青阳。
最后两人依然是以一杯酒,同样的敬词、同样的谦词收尾。
李子意就这样端着他的酒壶,拿起他的酒杯,把第四层的官员敬了个遍,觉得还不尽兴,便向着下面的文武百官走去。
“李子意!”背后传来皇后冷酷无情的声音。
李子意知道,这是让他回去坐好的危险信号。
他一手提壶,一手举杯,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身,对着皇后微微一笑。
接着,一边对着壶嘴喝酒,一边闲庭信步朝着他的座位走去。
李子意刚落座,李浩然便躬身奏请皇上道:“父皇,儿臣得知四弟在道观中修行了十八年,恰好我也喜好修仙,儿臣想借此机会向四弟讨教一番,还望父皇恩准。”
李子意依然喝着他的酒,全然没把李浩然的话当回事。
皇上看向李子意道:“子意,你意下如何?”
“我感觉很不好,好好的宴会,耍什么刀枪棍棒,听曲、赏舞、喝酒,他不好吗?!”李子意说完,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李子意不敢应战,李浩然循循善诱道:“四弟,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交流一番,点到为止。”
李子意对着李浩然摆了摆手,泰然自若道:
“别占我便宜,我叫李子意,直呼我名讳就行。
至于你想怎样,心里没点数吗?在座的哪位看不出来,你不就是想借此机会羞辱一下我吗?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我们就别点到为止了。
比试,不分出输赢有什么意思。
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李浩然瞬间被架在高台之上,他原本只是想向皇上展示一下他的修为,而李子意是最好的对手,还可以借此机会打压一下李子意。
但李子意不按套路出牌,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浩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他的脸也被涨得通红,他喝了一口酒,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你非要把比试看作是我要故意羞辱你,现在我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那你说,赌什么。”
李子意云淡风轻道:“赌点钱吧,一千两。”他本想狮子大张口说一万两,但是想想初次见面,伤人又伤财多少有点不厚道。
李浩然斩钉截铁道:“好,如果我输了,我给你1000两,我赢了,不要你的钱。”
对于这次比试,李浩然信心十足,他不仅要赢李子意,还要赢得漂亮,这场比试,他必须放弃打压李子意的念头,对李子意点到为止就行。
这样,便能推翻李子意的言论,还能让他为自己的小聪明买单。
“别装什么大善人,你根本赢不了我。”李子意淡淡道。
李子意心里非常清楚,李浩然不会蠢到在这种场合公然向他宣战,但对于这个机会,李子意不打算放过,才故意恶化这件事的性质。
毕竟前路艰险,必须用杀鸡儆猴开路。
至于那一千两赌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现在比较穷,要想办法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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